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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好像在某座山半山腰的观景台上。

而后，印入封瞬视线的，是大片大片的云被浸在了余晖之中，是层层叠叠的山沿被染上了夺目的橙，是能在瞬间就占据他全部视野的日落。

下一秒，封瞬听到乐回秋带着笑意对自己道。

“生日快乐呀。”

封瞬楞在原地，看着乐回秋，“生日…？”

他看到那人站在一片夕阳之中，发丝和笑容都被溢上了亮色。

乐回秋试探性地就开口道：“那个，我…实在是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生日礼物好了，最后决定送你这片日落。”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签订协议的日子。

在你的办公室里，也能看到和现在一样好看的日落。”

“这一瞬间也许连你人生的万分之一时间都占不到，但我觉得它是独一无二的，是属于我们的永恒。”

乐回秋笑盈盈地看了过去，“这样的说法，作为你生日礼物的理由，你愿意接受吗？”

封瞬顿在原地，心里的思绪万千。

他知道自己从生下来就是不被期望的存在，对于母亲的意义只是往上爬的工具，仅此而已。

对于生日这种东西，封瞬大概连日期都记的不是很清楚了。

但这么多年以来，还是乐回秋的脑袋宕机了好几秒，看着手里边的贝壳好久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明明当时只是随口一说，甚至算得上是用来敷衍的话。

全部…都被当真了啊。

被好好地记住了。

乐回秋莫名地就感觉自己的心口有些发烫，内里的情绪，酸涩不明。

看着乐回秋拿着贝壳好半天都没有什么反应，封瞬那边楞了一下，“你不喜欢吗？”

语气里还带着因为生病时特有的闷意。

“…笨蛋。”

不知道是因为灯光还是角度的缘故，乐回秋的眼尾都有些发红，“你知道给我捡贝壳，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乐回秋便带着微不足道的恼意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封瞬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