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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3页）

&esp;&esp;微凉的风拂过，孟舒淮错开她走下楼梯。

&esp;&esp;江泠月收好手机紧跟上前，试图解释：“是我心急了。”

&esp;&esp;她低声道歉：“对不起，孟舒淮。”

&esp;&esp;孟舒淮只管往前走，根本不想回头。

&esp;&esp;靠近玄关，侍者替她递上披肩，她匆匆伸手接过，疾走了几步来到孟舒淮身边。

&esp;&esp;别墅门前亮着灯，但往外走时，青黑的影子会遮蔽脚下那条正在翻修的迎宾道。

&esp;&esp;地面不够平整，江泠月穿着高跟鞋也走得不够稳当。

&esp;&esp;她主动伸手去牵孟舒淮，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依旧像来时那样，给她足够的支撑。

&esp;&esp;直到走出尚家别墅的大门，路面变得平坦，孟舒淮却突然抽回了手。

&esp;&esp;江泠月知道他此刻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说什么再惹他生气，只是一遍又一遍去牵他的手，抓住他，紧扣住他，不让他有机会抽离。

&esp;&esp;几番努力，却还感受到他想要抽离的力量，她脚步一顿，颤着声音开口：“你不要我了吗？孟舒淮。”

&esp;&esp;孟舒淮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她。

&esp;&esp;路旁有繁茂的树，路灯的光穿不透层叠的树叶，只余些许光斑寥寥洒落在他肩膀。

&esp;&esp;江泠月看不清他的眼睛，但却知道他此刻的眼神一定如这冬夜一般寒冷。

&esp;&esp;她紧紧牵着他的手，还试图上前一步，想要离他更近一点，他却默不作声向后退，主动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esp;&esp;“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在说什么？”

&esp;&esp;他的冷漠，一如既往。

&esp;&esp;寒冷会让痛觉延迟，但迟来的心痛也更加绵长，持久。

&esp;&esp;她愣了愣，缓声说：“我不想让你为难。”

&esp;&esp;“为难什么？”

&esp;&esp;“我们的关系。”

她看他时，莫名其妙又红了眼睛，“我知道你还有顾虑。”

&esp;&esp;黑夜可以隐藏面部的表情，却无法掩盖声音的颤抖。

&esp;&esp;她垂下眼，看那双交握的手。

&esp;&esp;“对不起。”

&esp;&esp;“对不起，孟舒淮。”

&esp;&esp;她陷入情绪的漩涡，喃喃自语：“我不该追问，也不该抢着回答，我该耐心一点，也沉稳一点。”

&esp;&esp;她咬住下唇，想要抑制住那股汹涌而至的涩意，却无果。

&esp;&esp;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呼出说：“不要生我的气。”

&esp;&esp;“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esp;&esp;再抬眼，她的脸上已清泪涟涟。

&esp;&esp;孟舒淮从她手中抽回手，冷声道：“我生什么气？你回答的挺好。”

&esp;&esp;“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不想和你只做朋友。”

&esp;&esp;江泠月掌心空空的，只有冬夜的寒风从指缝中匆匆拂过。

&esp;&esp;她收回了手，尴尬地摸着自己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