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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来淮中门口,我等你。
]
我咬了咬牙,靠,这家伙怎么可能有他的遗物,他不可能给这位懦弱的恶心人物留下任何的东西。
我立刻打了出租车,半小时后,我出现在淮中门口。
我也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米六几的个子,留着一头短发,但是发端已经灰白,带着黑方框眼镜的男人,正是我那曾经的班主任,那个懦弱的小人。
他此时正看着淮中的门匾发呆。
见我过来,他略显憔悴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你来了。”
我皱着眉头,顶着一张臭脸:“啊,东西呢?”
他又转向门匾,沉气说:“难得回来进去看看吧?”
我开始急躁:“我来只是为了拿到他的遗物,你踏马别卖关子。”
他嘴角闪过一丝苦笑:“阿贽,看看曾经的校园吧,你陪我看完就把东西给你。”
“别这么叫我,你不配,裴庄严,你不配。”
我怒不可遏。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就一次,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见你,最后一次来这里,看完我就把东西给你,我就回老家,再也不出现在广东,再也不出现在这座城市,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该不会诈我吧?或者说你根本没有他的遗物。”
我突然恢复冷静。
他眼神真诚:“信不信由你。”
我闭了下眼睛,深吸一口气,又长叹。
“走吧,这是我作为你学生的最后一丝宽容。”
他听完后咧了咧嘴角,大步跨进淮南中学的校门。
我看着曾经挥洒青春,肆意生长的地方,却是闪过一抹陌生与惶恐。
当时离开我就觉得此后再不会踏足于此,我背叛了我自己。
进入大门,大道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比几年前更加高嵩,梧桐树前的名人铜像的铜绿色更加深沉。
裴庄严脚步缓慢,每走一步都会意味深长地看看四周,似是物是人非,心如死灰。
他突然回头,笑的比哭还难看:“之前我们还在这里拍过照呢,你还记得吗?”
我看向别处:“不记得。”
“也是,都过去4年了。”
他继续向前走。
走到体育馆时我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里面的羽毛球场,头顶的节能灯,已经有些淡化的白线,我的脑中闪过那些陈旧的回忆,那个少年笑着和我说要一起拿下冠军,我们在此挥洒汗水,消耗青春,大谈梦想。
如今看来,少年狂傲,殊不知前路艰险,寸步难行。
跟着裴庄严的步伐,我们登上了教学楼的天台,不知何时通往天台的门锁上了,但好在锁已锈蚀,一扯即断,所以我们登上了天台。
“怎么,你要以死谢罪?”
我冷嘲。
他趴在围栏边,任由春风扑打在脸上。
“有些事以死谢罪远远不及,人活着才能赎罪,死对于我这种罪人来说,太过轻松了。”
春风携着他后悔的话语飘进我的耳朵,我再次愤怒。
“可惜你已经无法赎罪了,斯人已逝,你就愧疚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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