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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入阁迎新本来就是你这个阁主该干的事情,明天「体察」你自己去,老娘不奉陪了!”
“好啦,依你就是了。
看来以后我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早课的教书先生为好,这些场面上的事情得找些后辈来处理了。
再说,这不是今天有特殊情况嘛!”
说起这个,柳凌风手里的刀便贴得更紧了。
“怎么,你是说白天的时候城外有‘客人’要去接待,结果就我一个人在外面转了一整天,对付了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喽啰,你自己却在衙门门口凑热闹看戏?若不是那两个「良家子」的令使还算讲理,我这会儿还在城外和他们纠缠呢!”
欧平笙却是放下笔拍着桌子辩解道:“诶,不是!
怎么能叫看戏呢?你想,外面的人为何而来?不就是冲着胡越吗?我要是不搞清楚,怎么知道他们的意图呢?”
“那你现在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了?”
“不好说,衍天宗、良家子都已露面,但却都未对胡越下杀手,说明杀钟之岳不是这两伙人。
那就是还有一方势力躲在暗处,我甚至觉得就是因为前两者露面胡越才能活着到白鹿城。”
柳凌风无奈道:“真乱。”
“胡越义父是当年的「吾林卫」都统钟之岳,被「良家子」盯上再正常不过了。
但当年之事到如今都没个说法,而钟之岳能活到了现在,谁都知道里面有猫腻。
不过都派了「良家子」令使同行,也没直接冲进城拿人,也算是给我们凌云阁面子。”
柳凌风收刀在堂下踱了几圈,问道:“要不要准备一下?”
欧平笙摇了摇头:“不至于,胡越才多大?总不可能参与当年的叛乱吧?况且当年钟之岳也没被判株连之罪,何况他还只是个义子,而且又没什么犯律法铁条,除非有人拿着州府的文书来,否则他们朝廷凭什么明着抓人?”
柳凌风心头的疑问仍未解开:“可胡越的身份我觉着也有问题,钟之岳明知自己肯定会被朝廷的人盯上,为什么还要收义子给自己添累赘?”
“这点我也想到了,已经让人去查了。
你不用多管。”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天塌下来有你这高个儿顶着。”
柳凌风又问道,“那胡越日后,你打算怎安排?”
欧平笙提笔在桌上的名单上特地改用红墨加上了胡越的名字:“该说的都说了,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把握了。
人只能靠自己,受他人引导将来多少都会偏离本心。
可一颗苗子要是就这么白白折了,难免会觉得可惜。”
柳凌风却是忍俊不禁:“你这样会不会有种钦定的感觉?”
“可笑!
我堂堂凌云阁阁主,白鹿城我懒得管,这山门上我还管不了了?”
“你不要脸面,凌云阁的招牌可是要的。”
“再说了,这小子身上也确实带着白鹿令。
规矩摆在那里,这也不是什么出格之事,再不行大不了过个把月,我重新定一份新的规矩!”
说罢,欧平笙把笔往桌子上一拍,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出草堂,嘴里哼着不着曲调的东越民谣,背影没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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