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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esp;&esp;但是你怎么躺在地上不动啊……

&esp;&esp;还有那么多鲜血——脸上，胳膊上，胸口上——全都是。

&esp;&esp;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自己是天选之子吗？

&esp;&esp;……怎么会这样？

&esp;&esp;现在他的思绪近乎茫然，要说反应过来这种事情也太难了吧，不是走了吗？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日本，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啊？

&esp;&esp;难道说今天是新成立的愚人节——骗人的吧？

&esp;&esp;骗人的吧。

&esp;&esp;星星给你摘下来啦，在你的脖子上一定很漂亮。

&esp;&esp;现在起来的话，就不生你三天不来见我的气。

&esp;&esp;——对不起——肯定是记恨我十年前和你犟嘴说不害怕吧？

&esp;&esp;对不起——我承认，我好害怕——

&esp;&esp;我好害怕。

&esp;&esp;怎么一直不停止呢，他颤抖的想。

&esp;&esp;还在往外涌，五条悟感觉自己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鲜血——其实这肯定是错觉，他见证的死亡比战争中的士兵还要多，红几乎是天天都会见的颜色。

&esp;&esp;按理说心早就磨成刀铁了，别说别人的死亡，十年前他就不会因为自己要死了这件事而感到恐惧了。

&esp;&esp;但是——现在怎会如此害怕？

&esp;&esp;他感觉自己都在发抖，大脑还在努力保持着镇静，而身体却完全不听控制。

&esp;&esp;轻轻的，他告诉自己，轻轻的抱起来，不要弄疼你。

&esp;&esp;你最怕痛了。

&esp;&esp;轻轻的——

&esp;&esp;但是你想睁大的被鲜血糊住了的眼睛，被红色浸湿的睫毛，和唇角努力上扬的弧度。

&esp;&esp;都让他快崩溃了。

&esp;&esp;别笑了啊——

&esp;&esp;满足什么了？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掉就满足了吗？

&esp;&esp;难道是傻瓜吗？

&esp;&esp;肯定有很多遗憾啊——我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我可不会帮你完成，我不会把你的墓碑涂成蓝色，我才不会给你带很多好吃的，不会和你说每天发生的好玩的事情——所以——

&esp;&esp;——所以……

&esp;&esp;——求求你了

&esp;&esp;——不要死

&esp;&esp;不要死啊。

&esp;&esp;她也不要我了

&esp;&esp;“情况很不好，”

家入硝子说。

她说这话时并没有指望能得到对方的回答，因为自从把人送进来以后他就没开过口。

不过出于医生的原则，硝子还是每过一段时间就汇报一下病人的情况：“依旧是那样，每隔一个小时身体就开始衰弱。”

&esp;&esp;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头低着，胳膊撑在膝盖上，双手交叉并拢，白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表情，看不出来对方此时心情如何。

&esp;&esp;硝子也没有看他，她的目光都在病床上的少女身上——其实这个年纪说少女并不准确，不过强大的咒术师面貌是很难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变老的，对方几乎还是十年前的样子，和五条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