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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esp;&esp;你不情愿的蹙了蹙眉，但在那双浅色瞳仁的注视中，还是不由自主的顺着对方说道：“……人类的怨恨，恐惧……”

&esp;&esp;“普通人的，”

铃木羽燕纠正道，脸上浮现了几分厌恶：“只有普通人的才会。”

&esp;&esp;“……”

&esp;&esp;你张了张嘴，却反驳不了她。

&esp;&esp;是的……咒术师是不会诞生咒灵的。

&esp;&esp;“您知道吗？”

她说：“我的人生……我全部的痛苦……”

&esp;&esp;铃木羽燕急促的喘了一口气，苍白的脸颊晕上一些不正常的红晕：“我很恶心吗？”

&esp;&esp;这话简直驴头不对马嘴，你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她盯了你几秒，笑了一下，声音又放轻了：“……他们不喜欢我。”

&esp;&esp;“他们拿东西扔我，在我的本子上乱画，他们故意扯坏我的辫子，在我的桌子上倒满垃圾……”

&esp;&esp;“我的童年，我的青春。”

她说道：“我上学的那段时间。”

&esp;&esp;“当然啦，”

铃木羽燕声音又轻快了一点：“我已经休学一年多了——您别这么震惊，我休学并不是因为这些不公平的待遇。”

&esp;&esp;“他们……为什么？”

&esp;&esp;问这句话的时候你其实并不太明白自己在问什么，你被那庞大而沉重的情绪已经压垮了，你几乎看到那个懵懂的小女孩蜷缩在角落哀哀哭泣。

&esp;&esp;她轻轻的“啊”

了一声。

&esp;&esp;“因为我是个……不知羞耻的人。”

&esp;&esp;“……这正是不幸生活的开端啊，”

她近乎感慨的说道：“我九岁的时候……”

&esp;&esp;显然这段回忆并不美好，对方陷入了很长的停顿，在长久的静默后，她才又慢慢开口：“……我被家里的用人……”

&esp;&esp;啊……

&esp;&esp;这就是这家没有佣人的原因吗？

&esp;&esp;你的心细细微微的颤抖起来——一个女孩，一个儿童，一个孱弱的孩子——

&esp;&esp;“您不必露出这种表情，”

铃木羽燕微微笑了：“我并没有被怎么样，有人救了我。”

&esp;&esp;“实际情况是并没有被怎么样，但是人们口中就不一样了。”

&esp;&esp;她露出一点近乎讥讽的表情：“我的母亲被谴责——因为她不该没有照看好孩子——她带我出去，但是在她买东西的时候，我被骗走了。”

&esp;&esp;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esp;&esp;“那像一场噩梦……我现在也感觉自己好像还没有醒过来——他们批判我的警戒心太低了，我不该跟着用人走掉，谴责母亲不该聘用男用人。”

&esp;&esp;她似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无伦次，又沉默下来了。

&esp;&esp;太阳已经渐渐落下来，昏黄的光跃动在她浅色的瞳仁里，晕上一些说不清的悲伤。

&esp;&esp;“总而言之——全毁了，我的确被猥亵了，她的确不够称职——是这样吗？我不知道，在人们口中更严重，她不配当一个母亲……我呢，我——”

她笑了一声：“我是一个不知羞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