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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esp;&esp;风雪飘落在他的眉睫之上。

&esp;&esp;“有能敌过猛兽的武力，便多了一份得以护住挚爱的底气。”

&esp;&esp;他那时手中只有药草，才会被滔天的权势与人言压倒在地。

&esp;&esp;这句话酝酿得太久，在口中兜兜转转二十余年，才得以现世。

&esp;&esp;时至如今，他终于看清自己的怯懦与悔意。

&esp;&esp;若他那时有这半分魄力……

&esp;&esp;“罢了……”

&esp;&esp;徐雁山笑着摇摇头，含着酸楚的尾音散在风里。

&esp;&esp;迟来的愧疚与晦涩如同满山落雪。

不知何时起。

&esp;&esp;再不见青山，唯有霜寒。

难化，难解。

——下山路途较远，雪上两道脚印不知觉间已瞧不见尽头。

&esp;&esp;齐晟心中忐忑，始终试图开口说些什么，但每每张开嘴，又懊恼地重新闭上。

&esp;&esp;思及自己方才嚣张地唤池州渡“娘子”

的模样，齐晟羞得恨不得拔剑自刎。

&esp;&esp;但不知觉间，思绪渐渐飘远。

&esp;&esp;这些日子他恪守本分，从未逾越过分毫，只是彼此擦肩而过时才能嗅到对方身上隐隐的淡香。

&esp;&esp;而此刻鼻尖沁满池州渡身上的气息。

&esp;&esp;齐晟不争气地红了脸。

&esp;&esp;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开口。

&esp;&esp;“姑娘，方才在下口无遮拦，实属失礼了，还望姑娘海涵。”

&esp;&esp;“俆老今日畏寒，呃不是，俆老今日差遣我去山中打猎”

&esp;&esp;他心虚得不敢抬头，许是紧张，一张开嘴便喋喋不休，愣是不给人开口的机会。

&esp;&esp;齐晟也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牛唇不对马嘴的话，他一面期待池州渡说些什么，一面有害怕他忽然说些什么，总之十分矛盾。

&esp;&esp;他就这么莫名其妙自言自语了半晌，直到池州渡忽然停下脚步。

&esp;&esp;齐晟心里咯噔一下，闭了闭眼。

&esp;&esp;真是祸从口出，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