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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和往常一样推开音乐室的门,看见少年用白布把自己挂在房间中央,身体随着从窗台吹过来的风摇晃着,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早上好。”
江安怔了一会才回过神对陈允说。
陈允睁开眼睛,双手抓着越勒越紧的白布,低头看了眼江安,“早上好。”
“今天上吊的样子也不错。
但我还是觉得上次躺在地上被碎玻璃刺穿胸膛的死状比较吓人。”
江安盯着陈允努力吐出来的舌头说,“这些死法都是其他怪谈的吧。
毕竟不是自己的死法模仿起来会有些困难。”
“嗯。”
陈允在空中挣扎了一下,脑袋从脖子上掉了下来滚到了江安脚边。
他抬眼看着自己被挂在空中的身体,脖子的断口处涌出鲜红的血液,木质的地板很快暗红了一片。
“又是和话剧社借的血浆道具吗……清理起来会很麻烦。”
“我还有存货,你也要吗?”
陈允把头抱在怀里,从角落翻出了剩余的几袋血浆,“不是道具,这个是从医院拿出来的,如果不用的话也可以用来喝。”
虽然在冷冻室冰冻后味道会有点变质,但在缺少食物的情况下也还可以凑合着用,对于他来说,不新鲜的血液和压缩饼干的味道差不多。
“医院?”
江安皱起眉头,问,“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晚上。
我去和太平间和别的鬼稍微谈了一下心。
与这里相比,那边倒是热闹很多。”
陈允舔舔嘴唇,飘到江安身边说,“然后他们就给了我这些血浆作为谈心的报酬。”
“……难道你以前是专修心理学系的吗?”
江安把陈允乱飘的头一把按在地板上,扯着少年脸颊边的肉说,“之前不是还在学校里和其他怪谈谈心吗?”
“谈来谈去总是那么几个鬼,没有意思。”
陈允眼神往四周瞟了瞟,说,“如果你给我一袋小熊饼干,我也可以聊聊你今后的发展方向什么的……”
“不需要。”
江安瞪了陈允一眼,没有一丝犹豫地拒绝道。
江安把掐过陈允脸的手藏在身后,忍不住想这家伙的脸竟然意外的嫩。
他等脸上的热意褪去后,才敢抬眼看向少年,结果发现对方又陷入了睡眠状态。
“真麻烦。”
江安说着,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慢慢地凑到了少年面前,在他的嘴角轻轻地吻了一下,动作小心地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第一次亲吻自己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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