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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1页）

&esp;&esp;乐归昏过去后睡了一夜，此刻正是清晨，悬日明亮的光线照在寝殿，每一个角落都亮堂堂的，唯有被子下面仍是漆黑。

&esp;&esp;乐归蜷在狭小拥挤的空间里，凭借本能抱住帝江，将脸埋进他的脖颈。

帝江不甚熟练地将手放在她的后背上，静了片刻后又将人完全抱住。

&esp;&esp;氧气渐渐减少，眼泪带来的潮湿和热意将两人包裹住，乐归紧紧抱着他，脸上的泪水全都蹭到他的皮肤上。

&esp;&esp;“尊上，对不起，”

掉了太多眼泪，鼻子堵得厉害，乐归再开口时，声音沉闷又含糊，“我就是太难受了，才会口不择言，我……我没觉得和尊上的相识毫无意义，我也不后悔和尊上成婚，我就是……”

&esp;&esp;“乐归。”

&esp;&esp;黑暗中，帝江声音冷静：“这时候就别善解人意了。”

&esp;&esp;乐归倏然安静。

&esp;&esp;日上三竿，整个低云峰都笼罩在温暖的光线下，若不是天上时不时有巨大的生物游过，真叫人以为这里就是山明水秀的人间。

&esp;&esp;前殿之中，幽泞们安安静静地蹲在架子上，法器按照大小依次罗列，就连先知镜也规规矩矩摆在桌案上。

自从乐归将它们整理安放过几次，它们便学会了自我管理，除去每天的放风时间，其他时候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偌大的宫殿再没有像以前一样下不去脚。

&esp;&esp;“这世上最痛苦之事，不是一步未走便输得彻底，而是辛苦走完全程，却发现自己功亏一篑，”

在听完阿花讲述的前因后果之后，狸君缓缓开口，“真要是一早放弃，乐姑娘未必会这么痛苦，可就差一步就能与家人团聚，却被迫接受失败，于她而言未免太残忍了。”

&esp;&esp;“所以你也信她不是癔症？”

阿花忍不住问。

&esp;&esp;狸君扫了她一眼：“你若不信，也不至于来问我。”

&esp;&esp;阿花抿了抿唇：“挺匪夷所思的，但看她如此伤心，我就算不信也变得相信了。”

&esp;&esp;狸君笑了一声：“可惜无量渡没用，否则我还真想随她一同前去，瞧瞧她口中的现实世界。”

&esp;&esp;说罢，他突然玩味地看向阿花，“无量渡真没用？”

&esp;&esp;“……我不知道，”

阿花木着脸，“但凡是涉及现实世界的事，我都一无所知，但她没能回去是已定的事实，所以……应该是没用吧。”

&esp;&esp;“可听你转述，她似乎就是被无量渡带到这里来的，无量渡又怎会无用呢？”

狸君沉吟，“她前天晚上醉酒时不是说过，帝江的无量渡并非她想要的，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世间还存在

&esp;&esp;“……你是这么安慰她？”

听了帝江的讲述，狸君一言难尽。

&esp;&esp;帝江扫了他一眼：“嗯。”

&esp;&esp;“效果如何？”

狸君有点好奇。

&esp;&esp;帝江回忆一下乐归从幻境出来时的样子，道：“活泼许多。”

&esp;&esp;……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他理解的活泼，和帝江说的活泼，绝对不是同一种活泼。

狸君斟酌片刻，问：“她如今在何处？”

&esp;&esp;“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