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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再问什么,也没有提梁校长和李老师,也没有提去白边河看看。
默默陪德儿哥坐在阳光下,却是感觉到一阵阵凉意。
我趁德哥上厕所,我给他留下300块钱,偷偷放在案几柜子里的罐头上。
下午三点,梁校长的车开到了门前。
我和德儿哥道别,梁校长和李老师下车站在门口,给送我出门的德儿哥打招呼,德儿哥依旧没有理会,只是红着眼睛给我说想去看奶奶。
我答应下来,上车,徐徐驶出聂家寨。
走到高岗上,梁校长让司机停车,喊我一起下车,走到岗边,看向白边河。
秋风阵阵,白边河两岸的芦苇随风摇摆,芦花如同水浪起起伏伏。
良久,梁校长转向我,长叹一声:“去一啊,聂家寨对不起老太爷太奶奶,对不起小姑奶奶啊!”
“梁校长,这种事不少,只不过没想到会切身体会。”
“有什么想法?”
我苦笑:“历史大势,非人力能阻止,只不过人性,却有待商榷。”
我直视着梁校长的双眼:“上辈子的恩怨,终究会埋进土里,但是肯定会有人,几十年心灵不得安宁。
历史,会给一个公正的评价的。”
梁校长笑笑,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淡青色的布包,递给我:“今天你到了德儿哥家,我才确定你是小姑奶奶后人,这是我家老人之前在聂家得来的,现在算物归原主了吧。”
我没有接,看着他。
梁校长眼中渐有泪光:“我今天给我爹说了你,他卧床起不来了,不能亲自看你,让我把这个还给你。
原本想着等德儿哥去了,给他带走的。
我爹没多久活了,这事过了,他也应该走得安心些。”
我点点头,接过布包,一层层打开,是和奶奶手上一样的一只银镯子。
梁校长看了看车里,李老师没有下车。
“老李家那两只藤椅,也是老聂家的。
李老师家没人了,他也不知道藤椅的来历,你应该猜到了。”
我呼出一口气:“李老师也够苦的,算了吧!
别提了。”
梁校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可惜了,我们都没能到河边去看看。”
我叹息一声:“我会再来的,我爸他们也会来祭奠。”
梁校长接着说:“德儿哥一生未娶,无儿无女,就守着老聂家的旧宅。
就剩那么大点儿地方了。
要回来的也是不容易,德儿哥几乎拼了命。
回头我给村子里商量一下,把宅子放到你名下。
这事,他应该不会再不理我了。”
我没想到梁校长会想到这一层,认真想了想,苦笑了一下:“谢谢您了,等德儿哥走了,还给村里吧。
您有心,帮忙让德儿哥风光的走,当然,花钱的事情,我来。”
梁校长没有再多说,又看了一眼白边河:“走吧!”
我跟着默默上车,李老师看了看我,没说话。
车子启动,我们一起转头,看向芦花起伏的白边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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