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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浴池（第3页）

东方玉努力调息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等他想要起身时才发现怀里的人抓着自己的衣襟不放。

他只能轻柔地把她纤细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小心掰开。

可是今晚的惜悦即使睡着了依然不配合，他试了很多次都不成功，反而让她越抓越紧。

东方玉真的觉得自己是在找罪受，他之前很多时候确实很忙，所以没有那么多时间亲近惜悦。

可事实是他也没那么忙，他没有忙到无时无刻没有休息的时候，他故意减少来见惜悦，也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刚才他回答惜悦的话，是他心里的实话。

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自己爱的女人，他能每次都忍住才怪。

即便不知道岳父大人的家法很严酷，他也不敢轻易挑战自己的忍耐力。

所以他也刻意回避与惜悦独处，惜悦对他的诱惑力真的是无药可救。

王惜悦已经很久没有做噩梦了，至少这一年来非常少，她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有小哥的陪伴，也许是遇到阿念，或者是因为万毒珠。

然而就在这个夜晚，那些埋于记忆深处的梦境再次卷土重来。

她的脑海之中，满满的都是有关那个小女孩的点点滴滴。

此刻的王惜悦，仿佛置身于台下的客人，正在目不转睛地观看着台上那场由真人演绎的戏。

这场戏，一遍又一遍地反复上演。

她看着那个小女孩，从天真无邪的幼年，到历尽霸凌的童年，又长成青葱少女，直至成年女子。

再看着她与一名男子相遇，相恋，然后成婚。

但故事并未在此画上圆满的句号，而是急转直下，曾经相爱的两人渐行渐远，彼此间的感情被消磨殆尽，直至他对她毫不留情地举起拳头，她的头破血流让她和他终成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

看得越久，她这个看客仿佛与小女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深深地沉浸在小女孩的喜怒哀乐之中，难以自拔，那些情感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束缚。

她不明白究竟是何原因，让自己如此渴望能够像九岁那年一般，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强行闯入这个梦境，帮助小女孩拨乱反正，将其人生轨迹引回到正确的方向上来。

她多么想去抱抱那个孤独无助的童年小女孩，给予她温暖和安慰，帮她狠狠收拾那些霸凌她的男孩；更想在女孩的成年阶段，帮她除掉那个狠心伤害她的男人，让他永远消失。

只可惜，任凭她怎样竭尽全力，都始终无法真正融入进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按部就班地反复发生，徒留她满心的遗憾与无奈。

“别怕，别怕……”

东方玉本来打算离开的，是惜悦不松手，他也就放任自己陪着她入睡。

可是没睡多久之后，他就发现惜悦一直在做噩梦不停呓语，他如何都唤不醒。

“惜悦，你怎么了？”

见她没有反应，东方玉只能轻轻拍着惜悦的后背以做安抚。

可是，王惜悦口中的话一直断断续续个不停，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不要……不要相信他……离开……”

“快点离开……”

东方玉夜能视物，所以能清楚看到惜悦始终皱紧眉头，而且情绪越发激动。

他没想到今晚这个梦境居然把惜悦困了这么久。

“惜悦！”

“醒醒！”

“惜悦，快点醒来！”

越到后面，王惜悦越分不清是自己的情绪，还是那个姑娘的感受，她的愤怒、哀伤与绝望牢牢禁锢着她，她想替她报仇，她想杀人。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们！”

即使王惜悦处于睡梦中，东方玉都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愤怒和杀气。

还有她此时的额头上，又出现了那个赤色的火焰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