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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有两个姑娘都是偏幼的入选年纪,姿容姣好,父母自然舍不得她们远离故土,本筹谋着送回乡下去,见正好有一个不错的人选,想挟恩招他为婿。
谢氏何等门第,他母亲又是今上的庶姐,即便是救命之恩,报以金银田地无可推脱,却断不可能应允这样荒唐的婚事,几番相拒,自此对裴府女眷自然也是敬而远之。
裴氏虽然纠缠几番后并未强迫,然而二公子见他如此,心中不免含愤,言辞间渐有逐客意,午后更是闹了些不快。
他在长安也常出入宫禁高门,所见贵女妖姬并不算少,然而眼前薄施脂粉的绿衣女子却不过是一抬头,便吸引了人全部心神。
她初时还是笑意盈盈,顾盼流光,那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谢文徽失神片刻,自知唐突,却辨得出她话中带北地口音,大约便是他那位救命恩人所说的表妹。
因她同吃过流落在外的苦楚,是以虽寄人篱下不能做主,依旧央求表哥对他施以援手。
裴士业的夸赞中不难瞧出对这位女郎的喜爱,然而今日一见,他大抵也知晓为何了。
一个美貌心善的娘子,总不会缺乏男子喜爱追逐。
“在下还未谢过郑娘子大恩,”
谢文徽躬身告罪言谢后望了望偏下的日头:“不知郑娘子此来是为何事?”
郑观音不意裴士业没有居功,倒省去了许多铺垫提醒的话,从袖中拿出了荷包,面上稍有些羞赧,轻声道:“我当日瞧见你落了一块东西在泥地里,想着日后总有机会还给郎君。”
他当日换了染了靛蓝的粗麻葛衣,卧于田野之中,不细看确如流民,原本以为那些东西要么丢失,要么是被过路人搜刮干净,连忙称谢,取过细看。
郑观音却不待眼前的男子细看后再说些什么,极快行了一礼,转身携了茯苓匆匆离去。
茯苓本来也有些贪看这郎君容貌,以为娘子或许还要借这机会与他多叙两句,然而娘子却丢下那个辛苦绣了许多日的荷包仓促离去,她都有些转不过来。
“娘子做甚这般匆匆?”
到了人听不见的地方茯苓才停下来歇气,搀了郑观音道:“您又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顾忌二位公子瞧见不好,这般匆匆走了,那位谢郎万一自大些,岂不会以为娘子有意?”
郑观音闻言微微一怔,面上似乎有些懊恼,却还要找补道:“这有什么,我什么都没说,为何要管他怎么想?”
她本来施救也不过是存了挟恩图报的念头,提醒他知晓恩德,未必便要人家以身相许。
谢氏的郎君若娶正妻,她未必高攀得上,要挟恩为妾,她亦觉得不大值当。
他若不往那处想,只是惦念报恩,不必一口气便将心底所思所忧倾诉给一个陌生男子,大可缓缓图之,若他也有那一二分意思……那倒是意外之喜了。
郑观音正想着,还未走回自己所住的小院,却遥遥见舅父正满脸堆笑,陪了一位敷粉且略胖的男子正往后宅来。
前院来男客常有,但若不是极亲密或是尊贵的客人,难得入内宅相见,更何况舅母今日远行,家中无女主人可迎。
那男子虽阴柔且施了脂粉,却并不符合当下审美,体态臃肿,不过身后的随从却不少,衣着亦光鲜。
这些事情郑观音向来能避则避,然而还不及她悄悄掩面溜走,那眼尖的男子却已经瞥见了她。
“这位便是明公所言郑娘子么?”
尖细的嗓音响起,裴宇轩默了默,面色为难道:“确是。”
郑观音还未反应过来,那男子面色欣怡,大约也不需要身旁陪着的裴宇轩作答,仿佛若在自家中发号施令,颔首同身边人不容置疑地吩咐道:“将这位娘子请走罢。”
作者有话说:
又可以快乐撒狗血了,封面已经获得了授权,年龄差较最初版进行了修改,女主就是往上爬的心机的绝色美人,不建议不吃狗血这口的读者看啦,有时候改文只是自己捉虫,剧情一般不改
明公,释义是旧时对有名位者的尊称,这里说的是诸暨县令
完结旧文尽在专栏,预收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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