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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谁还记得我（第4页）

卜凡靠在斑驳的墙边，掏出半块烤红薯。

红薯皮有些焦了，他咬了一口，甜香混着焦苦在嘴里散开。

&0t;你这话说得，跟我梦里那个闹事的道士一模一样。

&0t;

卜凡猛地抬头。

穿破棉袄的流浪汉正蹲在他脚边，手里攥着个缺了口的瓷杯。

他咧嘴笑，露出两颗豁牙：&0t;梦里那道士蹲这儿啃红薯，说&039;命买不起，就自己抢&039;。

&0t;

卜凡的喉咙突然紧。

他摸出枚铜钱扔进流浪汉的杯子，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像铃：&0t;那道士后来抢着抢着，成了神仙。

&0t;

&0t;神仙？&0t;流浪汉挠了挠头，&0t;我梦里的神仙可没你这么瘦。

&0t;他突然凑近，盯着卜凡的眼睛，&0t;不过你这眼睛，跟梦里的一样亮。

&0t;

卜凡笑了，笑得眼眶热。

他把剩下的半块红薯塞进流浪汉手里，转身往出口走。

背后传来模糊的嘟囔：&0t;怪事，这红薯咋甜得人心慌&0t;

南荒旧址的熔浆还在翻涌。

四人的身影从四个方向汇聚，赖雪的袖中沾着竹露，紫菱的星钥泛着微光，赖瑶的雷符在怀里烫，卜凡的指节还留着红薯的甜。

他们将血竹、星钥、雷符、还有那半块烤红薯的焦皮，一一放在反向祭坛的残基上。

卜凡咬破指尖，血珠滴在命终钟碎片上。

碎片突然出嗡鸣，暗金与红芒纠缠着腾空而起。

&0t;你们忘了我不要紧。

&0t;卜凡望着四人逐渐凝实的身影，声音哑得像砂纸，&0t;我还没忘了你们。

&0t;

赖雪的指尖突然攥紧他的衣角。

她望着远处山野，那里有数十道身影正茫然四顾。

曾经逆命盟的旗帜倒在他们脚边，可他们只是低头看看，又继续漫无目的地走。

&0t;小凡&0t;赖雪的声音颤，&0t;我们记得彼此，可他们&0t;

卜凡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那些他曾并肩作战的修士，那些举着&0t;逆命&0t;旗号喊着&0t;打破命数&0t;的脸，此刻都像被擦了墨的纸，只剩模糊的轮廓。

他突然笑了。

风掀起他的衣襟，露出心口那道未愈的伤口，碎片的光从那里漏出来，像颗小太阳。

&0t;他们不是忘了我们，是&0t;

熔浆的轰鸣突然淹没了他的话。

赖瑶拽了拽他的袖子，指向祭坛——那些被带来的物件正出柔和的光，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远处，有个流浪汉正蹲在地铁站口，对着空气嘟囔：&0t;怪事，我咋想起梦里还有好多人，举着旗子喊&039;逆命&039;&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