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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esp;&esp;老人参精抱着头，哽咽：“他们挖人灵根就如在自家田里拔个萝卜，北邙山本就是这些人的。

你斗不过他们的！”

&esp;&esp;老人精周身笼罩在金光中，神魂如蝉蜕一般从肉身剥离上浮，一瞬间，他的衣袍变得异洁净常，宽袖如流云飘扬，越飞越高，直冲九霄。

&esp;&esp;在这一刻，什么功名金银，什么娇妻儿孙，都忘了。

他成了人外人，仙外仙，往后几万年寿数，皆只在宁静、祥和、快乐中度过。

&esp;&esp;与天同寿，万古长存。

&esp;&esp;老参飞升矣。

&esp;&esp;峨眉月还陷在恍惚间，它的身体被黑暗彻底吞没。

&esp;&esp;云头飘来老参缥缈的声音：“你若真想知道，来九重天找我。”

&esp;&esp;是啊，只要再等一二月，他就能飞升成仙。

&esp;&esp;是啊，他成了仙，亦可下凡，为所欲为。

&esp;&esp;可是啊，这是他欠好友的。

&esp;&esp;不报仇，不成仙。

&esp;&esp;春雨淅淅沥沥钻入山林。

&esp;&esp;峨眉月在雨幕中疾行，朝着远处，山下，四四方方灯火通明的洛阳城而去。

&esp;&esp;他要去找小参，问清楚始末。

&esp;&esp;他要行恶之人，血债血偿。

&esp;&esp;客所欲为何？

&esp;&esp;狐狸进洛阳城，这并不稀奇。

&esp;&esp;以姚黄魏紫闻名天下的花冠之都挤满了化形的精怪。

凡人视之为平常，但眼见着以兽形穿梭于熙攘街巷中的纤细白狐，人们仍频频对其指点。

&esp;&esp;化了人形，就存有人性。

&esp;&esp;存人性之精怪不能是异兽。

&esp;&esp;想要融入世俗，就要认同其体系，分出个三六九等。

&esp;&esp;蛾眉月刻苦修炼四百年，就是修不出人身。

&esp;&esp;这固然有兽族化神易，化形难，草木族化形易，化神难的缘故，但他不敢承认，是桃元这颗至宝不肯在其体内生根。

&esp;&esp;湿润的黑鼻子嗅过布庄，嗅过肉庄，嗅进一家药材铺，从几百种药材香里辨出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