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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esp;&esp;曹云凝了王元姬一会儿，道：“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依然选择陪伴在先生身边。”

&esp;&esp;“猜到了。”

王元姬哼一声，“死不悔改，浪费人生——不，鬼生。”

&esp;&esp;曹云问：“你能告诉我，你为何如此不希望别人提起我？”

&esp;&esp;王元姬用拳头捶腿，“啊，又是这个问题，小孩和你到底在捣什么鬼呐？”

曹云正欲言明，被王元姬瞪回去，“我不害怕麻烦，却不喜欢麻烦。

你能明白吗？”

&esp;&esp;曹云点头。

&esp;&esp;王元姬又把半张脸埋在膝盖间，好好打量了曹云一番，“我曾见过你一次，记得吗？你刚被缚魂，从被关的屋子里逃出来的时候，在客人里引起了不小的乱子。

我眼见着蛾眉月悄悄带你出去。

那个时候的你肉都没长全，世间最难看最恐怖不过是你这样的东西。”

&esp;&esp;曹云问：“我到底是如何被缚魂的？这个——可以说吗？”

&esp;&esp;王元姬冷哼一声，嘴角缓缓向上咧开，似笑非笑，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从你十三四岁起，死鬼就对你朝思暮想。

眼见着你入了道，受戒，死鬼想求娶，都娶不成了。

你死得突然，堂堂魏国神女竟然被水淹死，也不知你到底在搞什么？”

&esp;&esp;曹云想到那些没过头顶的水，穿透几百年岁月，那些水又从口鼻灌入他的肺，呛得她喘不过气，胸口剧烈起伏。

&esp;&esp;王元姬眨眼睛，“你死的时候，死鬼正好起事，兵才攻下皇宫，就传来你淹死的消息。

死鬼懊啊，让你服侍你的所有宫人殉葬，你的一切随着你住过的甘露殿全都被他用方寸之术藏起来了。

他不允许别人提起你，仿佛只有这样，你才完完整整属于他一个人。

或许在某些夜里，他无数次走进甘露殿，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

&esp;&esp;曹云浑身抖一抖，夜风太凉，撩起她一身鸡皮疙瘩，皮肤上的每个毛孔都张开，去呼吸夜里的露水。

&esp;&esp;王元姬哼了一声，“死鬼连登基大典都没熬过就死了。

死后，还不安生，继续眠花卧柳，到处留情。

某天，也不知是哪只死鬼告诉那死鬼，你的魂魄一直留在世间。

他到处找你，找不到，就想到了我的招魂幡。

我当时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却也没到翻脸的地步，稍不留意，就被他碰到了招魂幡，招来了你的魂魄。”

&esp;&esp;王元姬的脸冷下来，“现在回想起来，那阵子，死鬼莫名其妙地就自己笑起来，触到我的目光，就立刻绷住脸皮，笑意就僵在他脸上，明晃晃在太阳底下摆着，他却厚着脸皮死不承认。

我懒得搭理他，放任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干那些勾当。”

&esp;&esp;曹云讷讷问：“哪些勾当——缚魂？”

&esp;&esp;王元姬的一张圆脸狰狞起来，露出苍老的鬼容，蓝火在烧，在她黑眸里、在她圆润的脸颊边烧，“你是缚魂仙索的主人，你自己说缚魂需要什么？”

&esp;&esp;曹云喃喃：“魂魄、‘引’、缚神之躯和——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