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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刘靖升又替自己解了围。
颜青竹松开张平的手,哈哈笑出声来,面容显得有些故意夸张,“想来张大哥必不是普通人,能用右手手掌去擦掉右手手臂的油漆,我们普通人那是习惯用左手去擦的!”
说罢,颜青竹抓了张平的左手,示意给众人看,“大家瞧,张大哥他真是位奇人,左手上当真干净得很,看来他当真是用右手擦的。”
张平听他笑得浮夸,一时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是入了对方的套。
他不自禁曲起自己的手肘,确定用手指、掌心无论如何也碰不到手臂上染了油漆的位置,不禁懊恼。
众人见他滑稽的样子,不由都勾起了唇角。
阿媛朝那人看去,竟见他也在发笑,不由思索。
颜青竹不等张平再度狡辩,正色对铺头道:“大人,张平明显撒谎。
他的右手手臂上只有零星几点擦花的油漆,若真如他所说,是从牌匾上滴落,那么掌心、手指的油漆比臂上还要多又该如何解释?”
张平张了张口,还没出声,颜青竹又开口将他压了下去,“想来张大哥还有的解释,比如那牌匾上的油漆又恰巧滴落在掌心、手指,比手臂上还落得多,他刚才忘记说了罢了,这也并非没有可能,对吧?张大哥。”
张平见自己的说辞被人抢去,一时又是愤懑又是紧张。
颜青竹接着道:“铺头大哥,或许当真有这种巧合,不过必然微乎其微。
倒是有另一种更大的可能。
张平的整个掌心、指腹、指尖都沾满了油漆,而手背上也蹭了些许油漆,他应该是碰过漆桶或漆刷之类的物事。
他说从店门出来时落了油漆在臂膀上,难道他那时是光着上身或者把袖子挽起老高的吗?否则这油漆该是滴落在他的衣服上。
现在不过五月的天气,今天下了雨,还甚是阴冷,在不干活的情况下,谁会把袖子挽起那么高?很可能便是他作案的时候深怕弄脏了衣服,把袖子挽了起来,甚至是脱去了衣服,手臂上的油漆应该亦是他作案时溅落上去的!”
贫民中一年舍不得做身新衣的大有人在,因而对稍体面的衣服都比较爱惜。
众人见张平那身衣服确实未沾染半分黑渍,觉得颜青竹的推断甚有道理。
柳小姐这会儿看向颜青竹,觉得他简直比奋战沙场的战士还要神勇,比口若悬河的讼师还要智慧。
而刘靖升,虽同是读书人,此人却不若宋明礼那般迂腐呆板,他能出口帮颜青竹,柳小姐倒觉得他越看越顺眼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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