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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满月减辉（第4页）

&esp;&esp;她不是装得一手好糊涂吗？当初让她将《雪霁帖》送给杨璋，她又是如何表现的？

&esp;&esp;那时候苏清方以为自己有得选，现在嘛……不是他说她疏于迎来送往吗，也算听劝了。

有些事，也不是她不想，就可以避免的。

贵为太子，不也有束手束脚的时候吗？

&esp;&esp;苏清方莞尔一笑，扯开话题：“这个时候有梅花看不容易呢。

插起来吗？”

&esp;&esp;李羡也没办法揪着不放，只淡淡道：“脱了主干，没两天就全落了。”

&esp;&esp;像那些兰花。

&esp;&esp;“花总有落的时候，至少此时开过。”

苏清方道。

&esp;&esp;

&esp;&esp;从垂星书斋出来，再次闻到屋外干冷的空气，苏清方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

&esp;&esp;李羡可不是一般的难伺候啊。

&esp;&esp;操持内外的灵犀体贴地给苏清方的手炉里续好了炭，递给苏清方，送别道：“姑娘慢行。”

&esp;&esp;“嗯，”

苏清方点头感谢，揶揄了一句，“灵犀姑娘，你真不容易啊。”

&esp;&esp;灵犀：？

&esp;&esp;

&esp;&esp;红梅倚着白瓶，最终摆在了琴案上。

因为别处都放着别的东西，也容易碰倒。

&esp;&esp;甫离开温暖的洛园，半日都没有，已经有一朵五瓣花凋落在暗红的桌面。

&esp;&esp;他就说，这花，开不长久。

&esp;&esp;苏清方携花而来，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将那些过往的账了结。

从此以后，便桥归桥、路归路。

&esp;&esp;那日病中说的胡话，才是她的真心话。

&esp;&esp;她讨厌死他了。

&esp;&esp;再怎么追究，账都有清算完的一天。

&esp;&esp;二月二，大抵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esp;&esp;李羡拈起落下的花，夹在枝丫间，像还开在梢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