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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亨得利钟声（第2页）

陈默突然扯下墙上的&0t;亨得利&0t;百年匾额，实木砸中山本膝盖的闷响，与海关大楼的钟声完美重合。

山本副官的刀锋劈开&0t;亨得利&0t;百年匾额时，陈默后仰躲进工具柜阴影。

利用满地滚动的齿轮卡住军靴，他抓起台面的钟表润滑油泼向地板，山本踉跄滑倒的瞬间，陈默的瑞士锉刀顺势扎进他右肩胛骨——精准避开动脉，刀刃卡在锁骨与精密齿轮的咬合处。

&0t;你们连戴局长的修表习惯都没摸清。

&0t;陈默扯过工作台的电线缠住山本脖颈，钨丝在血污中泛着冷光，&0t;亨得利给军统特制怀表，条扭矩要比常规表少转15度。

&0t;

山本喉间出混着血沫的嘶吼，陈默突然拧动他手中的精工怀表。

负荷运转的机芯迸出火星，点燃了浸满润滑油的柚木地板。

火舌顺着古董钟表的红木外壳攀爬，将山本的垂死挣扎映成皮影戏。

&0t;钱师傅慢走。

&0t;陈默对着焦尸轻语，将真钱伯安的尸体推进火海。

火焰吞噬两人时，他扯下墙面的&0t;亨得利&0t;百年账本——浸过硝酸钾的宣纸遇火即爆，气浪冲碎了所有指纹残留。

地下室传来日本宪兵的踹门声，陈默逆拨三座古董钟的条。

当追兵撞开暗门，连环爆炸的气浪将五具尸体掀飞，天花板坠落的铸铁钟摆砸碎了山本烧焦的头颅。

陈默从四马路当铺后门闪出时，晨雾正漫过外滩海关大楼。

他换上备用的藏青长衫，将沾血的西装塞进黄包车夫的邮袋——里面早备好半斤吴淞口鱼市特供的腥臭带鱼。

&0t;陈先生今日这么早？&0t;《申报》门房老张接过他递的蟹壳黄烧饼。

陈默指间夹着油墨未干的校样：&0t;赶慈善晚宴的稿子，昨夜在排字房熬通宵。

&0t;他袖口露出的手腕缠着纱布，谎称被老王的热铅字烫伤。

排字房内，老王正将&0t;亨得利大火&0t;的铅字倒模。

陈默抓起错版的&0t;电路老化&0t;标题，红笔圈出&0t;化&0t;字：&0t;这个字要改成立刀旁。

&0t;老王浑浊的眼珠微动——这是在说暗桩已除。

南造千鹤跪坐在榻榻米上，面前摊开的《亨得利钟表行事故调查报告》泛着尸检房的福尔马林味。

她戴着白手套的指尖抚过烧焦的齿轮碎片，突然用镊子夹起半块未熔化的瑞士擒纵轮——本该在1936年就停产的型号，此刻却带着新鲜润滑油痕迹。

&0t;山本君后颈的压痕。

&0t;她将放大镜推向副官，&0t;三棱柱状灼伤，宽12厘米——这是亨得利特制钟表工具箱的锁扣形状。

&0t;火光中，她眼前浮现一个人影用工具箱砸击山本后脑的画面，工具箱侧面的&0t;光绪十九年&0t;铭文在山本皮肤上烙出反向阴文。

宪兵队法医课长递上尸检照片：&0t;钱伯安尸体喉部软骨粉碎性骨折，这是生前遭钢丝绞杀的典型特征。

但火灾现场现的钢丝&0t;他指着照片里熔断的钨丝残片，&0t;熔点高达3400c，普通火灾根本无法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