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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灰烬藏图下（第1页）

太医院暗解火毒景安渠夜现玄机

阮沉舟自羽林军营归来时，已是子夜。

太医院值夜的卢太医正用银刀剖开一株雪灵芝，见她披着寒露进来，忙搁下药刀：&0t;阮大人，可是陛下有恙？&0t;

&0t;取《本草拾遗》来。

&0t;阮沉舟褪下沾了火浣布灰烬的绢丝手套，指尖微微颤，似是刚从极寒之地归来。

她袖口隐约透出一缕焦灼气息，像是某种矿石燃烧后的余味。

卢太医从紫檀书匣抽出一册泛黄古籍，翻至&0t;火石&0t;条目：&0t;《拾遗》云，西域火矿多含矽藻，遇水则沸，遇血则凝。

&0t;他忽然压低声音，眼角余光扫向窗外摇曳的灯笼，&0t;三年前黄河决堤，工部报的&039;泥沙淤积&039;，实则是&0t;

&0t;矿渣。

&0t;阮沉舟指尖点着书页上的朱批，那是女帝登基前的手迹，字迹凌厉如刀，&0t;怪不得枯叶图能重合。

&0t;她眉头微蹙，似是想起了什么，指尖无意识地在桌案上轻叩三下，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

窗外忽传来更鼓，她蓦地想起什么：&0t;今日可是钱喻当值户部夜班？&0t;

——

景安渠畔，裴砚之的剑尖挑开青苔密布的水闸机关。

月光下，渠水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像是融化的银液，却又透着几分暗红。

随行的工部小吏舀起一瓢水，银勺竟瞬间蒙上黑锈，锈迹如蛛网般蔓延，转眼间便蚀穿了勺柄。

&0t;《河防通议》里提过这种水色。

&0t;裴砚之甲胄上的冰凌在风中叮当作响，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0t;只有熔炼寒铁时淬火的废液，才会蚀银不蚀铜。

&0t;

小吏突然指着水下，声音因惊惧而颤抖：&0t;将军快看！

&0t;

闸门缝隙里卡着半片焦黑的柳叶——与岁宴那夜钱喻掉落的一模一样。

叶脉间隐约可见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是被人用极细的笔描画过。

裴砚之俯身拾起柳叶，指尖触及叶片的瞬间，一股灼热感骤然袭来，仿佛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炭。

崔府药香藏机锋御前茶戏试真伪

崔衍晨起服药时，药童失手打翻了盛药的定窑盏。

褐色的汤药在青砖地上蜿蜒成河，药香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味。

老大人盯着那水痕，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脊背佝偻，仿佛要将肺腑都呕出来。

&0t;老爷&0t;管家慌忙去扶，却见崔衍袖中滑出一枚火石，在药渍上一擦——

&0t;嗤&0t;的一声，地上腾起幽蓝火苗，竟顺着水痕烧出枯叶状的焦痕！

火焰跳跃间，焦痕逐渐蔓延，竟勾勒出一幅残缺的河道图，与景安渠的布局分毫不差。

&0t;好个&039;禹王治水&039;。

&0t;崔衍冷笑，将火石投入香炉，炉中顿时腾起一阵青烟，&0t;去告诉景安斋，他们的火浣布配方&0t;炉灰突然爆出几点火星，火星在空中凝成短暂的图案，竟是一枚残缺的印章，&0t;该换了。

&0t;

——

紫宸殿内，沈知白正在玩一场危险的茶戏。

十二只建盏排成河图洛书的阵型，每盏茶汤颜色各异，从浅碧到深褐，宛如四季更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