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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石墨新政撼朝堂（第1页）

太极殿上，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落金砖地面，却在触及石墨盆的瞬间被吞噬殆尽。

沈知白将一锭官银掷入盆中，银块表面立刻泛起蛛网般的黑纹，如同被千万只无形的手撕扯着，以肉眼可见的度腐朽塌陷。

那黑水表面不时泛起诡异的波纹，仿佛有活物在其中游弋。

女帝玄色朝服上的金线龙纹在盆中黑水的映照下，竟显出幽蓝的荧光，龙睛处两点猩红时隐时现。

&0t;自即日起，一两银兑一石墨。

&0t;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殿角铜鹤香炉里的烟柱都为之一滞，袅袅青烟在半空中凝结成扭曲的人形，&0t;凡缴税纳粮，只收书画币与石墨券。

&0t;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银锭落地声，值守禁军腰间的银鱼袋正以惊人的度黑变形。

崔衍的玉笏板&0t;啪&0t;地碎在地上。

老臣颤抖的手指指向那盆黑水，袖中暗藏的银算珠突然爆裂，细碎的银屑在他华贵的紫袍上蚀出无数孔洞：&0t;陛下这是要绝天下银号的生路！

&0t;他身后几位户部官员的银冠冕正无声无息地化作黑色粉末，簌簌落在肩头。

&0t;生路？&0t;沈知白突然掀开龙案上的黑绸，露出三十支泛着青光的箭镞。

那些箭镞排列成北斗之形，尖端不断渗出黑色液体，在龙案上蚀刻出诡异的星图。

&0t;去岁崔氏钱庄私熔官银三十万两，掺的铅砂——&0t;她抓起一把铅砂洒向箭镞，砂粒在镞尖弹跳着出鬼哭般的声响，每粒铅砂都在半空中炸开细小的黑雾，&0t;够铸十万把弑君箭了！

&0t;

殿柱上的蟠龙金漆突然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漆黑的石质。

几位老臣的银须无风自动，竟自行绞成锁链状。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

老银匠王德福抱着一尊黑的银佛闯过侍卫，那尊弥勒佛的笑容正在他怀里扭曲变形，佛以肉眼可见的度塌陷。

&0t;陛下！

&0t;老人跪倒在地时，银佛轰然碎成齑粉，黑色粉尘在空中组成一幅狰狞的鬼面，&0t;小老儿熔了一辈子银子啊&0t;

沈知白走下丹墀，玄色龙袍掠过之处，金砖上浮现出细密的黑色纹路。

她亲手将一叠石墨券放在老人皲裂的掌心里，那些纸券上的龙纹突然睁开猩红的眼睛：&0t;从今往后，熔这个。

&0t;她指尖划过券面时，凸起的龙纹竟出清越的啸声，&0t;朕按斤两授官。

&0t;

殿外忽有狂风卷着银屑呼啸而过，漫天银粉在空中组成巨大的&0t;贪&0t;字。

女帝袖中飞出一卷竹简，展开时浮现出血色诏令：&0t;即日起，民间私藏白银过十两者——&0t;竹简上的字迹突然渗出黑水，&0t;以石墨铸其骨！

&0t;

柱后阴影里，年轻的翰林学士悄悄捏碎袖中银锭。

黑纹顺着他手臂蔓延时，沈知白的声音如附骨之疽般在他耳边响起：&0t;爱卿的银瓜子，是要留着给崔阁老报信么？&0t;满朝文武的银质冠带同时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此起彼伏的爆裂声中，整个太极殿开始下起黑色的&0t;银雨&0t;。

当第一缕阳光终于刺破黑雾照进大殿时，人们惊恐地现，那些落地的黑色物质正在砖缝间蠕动聚集，渐渐组成一条蛰伏的黑龙轮廓。

沈知白踏着龙脊走回御座，转身时朝服下摆扫过龙，那黑影竟出满足的叹息。

&0t;退朝。

&0t;随着玉磬轻响，百官腰间的银鱼符尽数化为黑粉。

崔衍走出宫门时，现自己的紫檀轿辇正在渗出黑色黏液，抬轿的八个银甲力士已经变成漆黑石雕。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整个皇城的银器都在以惊人的度腐朽。

暮色降临时，更可怕的消息传来：埋在崔氏祖坟的十万两镇宅银，全部化作了会蠕动的黑色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