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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药厂的暗线（第2页）

方医生是母亲的主治大夫，上个月他跪在办公室求对方用实验性疗法时，老人红着眼说：&0t;我能理解你想救妈妈，但乱用药比癌症更危险。

&0t;此刻老人的手指戳在实验记录的&0t;人体试验&0t;那页，声音颤：&0t;你是不是打算自己试？&0t;

&0t;方叔，我有分寸。

&0t;沈星河想去拉对方的胳膊，被轻轻避开了。

方医生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张纸，是医院的伦理审查中止通知书：&0t;从今天起，你不能再接触任何临床样本。

&0t;他的目光扫过沈星河泛红的眼眶，软了软语气，&0t;你妈妈昨天还问我，说你最近总熬夜，是不是学习压力大小沈，有些错，犯了就没回头路。

&0t;

深夜十一点，实验室的顶灯灭了一盏。

沈星河坐在转椅上，盯着电脑屏幕上追踪到的试剂来源——新加坡&0t;星晨贸易&0t;，注册金两百万新元，股东信息全是假的。

王工程师的语音还在耳边：&0t;这公司账户有笔三百万的汇款，来自开曼群岛的离岸基金，和唐慕白旗下的&039;青蚨资本&039;有七次资金往来记录。

&0t;

唐慕白。

这个名字像根钢针刺进太阳穴。

前世他在商战里和这人斗了十年，直到车祸前一刻，还在手机里翻到对方来的&0t;庆祝你终于要死了&0t;的短信。

现在对方把战场从股市搬到了医药，连母亲的命都要算计。

实验台上的针管闪着冷光。

沈星河摸出日记本，钢笔尖在&0t;人体挑战赛&0t;标题下停顿了三秒，写下：&0t;如果我都不敢用，又怎么说服别人相信它能救母亲？&0t;墨迹未干，他已经撸起袖子。

酒精棉擦过手臂的凉意里，他想起母亲化疗时的样子——头掉光了还笑着给他织围巾，说等病好了要去看他大学毕业。

针管推进的瞬间，他倒抽了口冷气。

药液顺着血管往心脏窜，像有团火在身体里烧。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夏来的照片：病床上的阿姨攥着她的手，床头摆着他今早送的糖醋排骨，饭盒盖没盖严，醋香似乎透过屏幕钻了出来。

&0t;疼吗？&0t;他对着空气问，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病床上的母亲。

冷汗浸透了后背，他却笑了——至少这一次，他没让母亲等太久。

凌晨两点，培养箱突然出刺耳的警报。

沈星河踉跄着扑过去，透过玻璃看到的画面让他血液凝固：原本该被抑制的癌细胞，此刻正以更疯狂的度吞噬着免疫细胞。

他扶着操作台滑坐在地，手机从口袋里掉出来，屏幕亮起，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0t;唐先生说，游戏才刚刚开始。

&0t;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亮他日记本上被泪水晕开的字迹。

恍惚间，他想起前世在图书馆看过的一篇旧论文，标题是《基于噬菌体展示的单域抗体优化策略》。

那时候他翻了两页就合上了，觉得太基础。

此刻那个模糊的标题突然清晰起来，像黑夜里亮起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