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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只是些丫鬟婆子,她在看些什么?
“你总是这么规矩。”
探寻无果,符柚只得从她身后收回了视线,圆圆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堪堪落到那方小潭上。
“萦月你看,”
她起了疑惑,歪歪小脑袋,“好奇怪,这里这么冷,那小潭居然没有结冰。”
“嗯?”
江萦月跟着她走过去,向来温婉的眉眼也有一丝好奇,“怎会如此,你瞧,这水上还飘着一朵红莲花呢。”
“哇,你讲话好吓人!”
她整个人一激灵,见江家娘子似乎很是好奇,俯了身子想去够那朵红莲,连忙壮着胆子拦下,“你身子弱,别沾这冰水,我去给你拿,没问题的。”
她跪在岸边,伸长了胳膊使了大劲去够它,小脸因用力憋得通红。
这花还挺远的,将够着未够着的距离,扥得她胳膊很是难受,这岸边也不知有什么碎屑,硌得她娇生惯养的膝盖疼得要命。
她其实后悔过,放着藏起来的那个俊朗护卫不用,她在这里逞什么能。
但这大话已经吹出去了,怎么好尴尬收手?
她干脆再往前一送,半个身子都悬在潭上,如瀑的发丝垂落在水上,发尖只轻轻一沾潭水,便凝成了细小的冰柱。
江萦月瞧得惊心动魄的,正欲抬手阻拦,蓦然听得身后一阵响动破空而来,她慌乱回头,竟看到自己身后的一个小丫鬟直直朝符柚冲过来,那架势似乎直接就要给她推到水里去!
来不及再多想,江萦月下意识地扑开符柚,用力闭上眼睛,随之而来的就是透彻骨髓的寒冷与无边的黑暗,窒息感在她脑中瞬间炸开,几乎要将她整个吞噬!
符柚也在这一剎那重重撞在旁边的树干上,疼得脑中一懵也顾不上喊疼,费力驱走眼前的黑暗,清醒时却只见茫茫雪地上,蜿蜒成行的血河。
她尚有些失神的瞳孔,霎时就要裂开。
岸边血泊里倒着一个小丫鬟,胸口处直直插着一柄利剑,却未中要害,身后几个婆子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沿着血河一点点看过去,只见那位被唤作江唤的俊朗护卫,正怀抱着浑身湿透、衣物紧紧贴在身上的江萦月,缓缓从潭中走出来。
何其荒唐!
那一瞬间,她恨不得自己也死了。
江家世代以礼治家,将规矩与名声看得比天还要大,如今家中未出阁的嫡出娘子,湿淋淋地被一个男子贴身抱在怀里,在江家与世人的眼中,与死罪无异!
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滴滴哒哒往下落,无助地好似只流浪的小猫。
“小姐只是昏过去了。”
江唤将江萦月轻轻放在地上,视线始终未离开过那毫无血色的薄唇,“惊扰符小娘子了,为小姐考虑,在场之人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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