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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哪个姓薛的,当然是他。”
贺钧想起在洛京见到的那张言笑晏晏的脸,恨恨道,“果然有诈,我就说平白无故他怎么会来给我道喜,这个白鸱鸮!”
贺钧此时悔意蔓延,他哀叹:“是他跟我说陛下想起了你,你多年治下有功,升迁在即,指日就……”
那可是御笔朱批的公文,贺钧哪有怀疑,他真的以为四弟一家翻身有望。
“……所以你才忙不迭给我来信?”
贺钦涩声问道。
贺钧心虚得不敢看他的眼睛,“你不是不知道,咱们贺家也就是名头上好听,实际在朝中没什么位置,眼看你要……那我,我这也是人之常情啊……谁知道薛灵竹包藏祸心,把咱们华娘害成这样,这下连你的升职都要遥遥无期了。”
官员升迁也不是一日之期,倒霉一点的,三五月都算常见,按在吏部两三年也不是没有可能,更别提贺钦这种有前患在身的。
“薛灵竹是个什么东西,你敢信他?”
贺钦气极反笑,一手拎住兄长的衣襟,“你怎么不看看凌河薛氏的下场!”
“我哪知道,我们贺家和他无冤无仇啊!”
贺钧使劲才挣脱,扶着腰瞪眼皱眉,转头看着贺钦,脸色讪讪,“好像是有一点冤仇哈——”
“我们是受害的啊,他都把我们害成这样了,怎么如今还来落井下石呢!
呸,真不要脸!”
贺钧骂骂咧咧。
“他要脸还能做宰相?”
贺钦冷笑,满腹怨恨倾泻而出,声音也越来越大,“他甚至不是特意针对你,只是顺势踩一脚罢了!”
贺钦说起几年前小女儿被绑架的始末……
“就他做的这些好事,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我真不知道!”
贺钧捶胸顿足,“没听说他和诚王有什么交恶啊,他好好的针对诚王做什么,还把华娘连累了!
好好的一桩婚事,现在满地狼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大哥,你救救华娘吧,她才多大的年纪,难道要一辈子青灯古佛么……”
贺钦已经想尽了办法,连多年不曾谋面的同窗都恳切去信,但廖无回音。
“我怎么救?是让诚王给华娘求情,还是向陛下请旨,让他赦免华娘?我要是能做到,我现在就不是站在这儿唉声叹气,我该站到朝清殿去!”
“那你当初信誓旦旦,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如今呢!”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的过失?你后来不也是同意了,诚王自己看上了华娘,华娘也点头了,皇帝下的旨,我充其量就是一个牵线搭桥的,能怪到我头上?你能怪容妃死得不是时候,怪诚王是个不敢出声的混账,怪皇帝狠心,你能怪我?”
“怪不到你头上,那你当时上蹿下跳的急什么!
是你利欲熏心,不着四六!”
“贺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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