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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水河畔
燕钰刚到李宅附近,还没转弯,就看见李家六郎李蕴步履匆忙地赶了出来,骑上骏马,一刻不停地策马走了,连一惯带着的侍奴都没带,忙得像个陀螺。
燕钰勾了勾唇角,觉得有趣,便在见着李茂的时候将这事提了一嘴。
不同于燕钰的满不在乎,李茂一听自家六弟这反应,立即就起了疑。
“如果我没记错,今日六郎可是还要去家学的,还是他崇敬的陈夫子的课,怎会翘课跑出去?平素他也不是个会翘课的,怪了。”
正拧着眉头,李茂瞧见六弟的侍奴匆匆经过,那忐忑的模样,生怕不知道他心里有鬼似的。
李茂当即将人逮住了。
“我问你,六弟今日去了哪里?”
侍奴被逮住,尤其还对着齐王,他一想到他家六郎去做什么了,就一阵心惊。
他也不是个善于伪装的,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虽害怕,还是替他家六郎遮掩道:“六郎、六郎今日不是在学堂念书吗,还是陈夫子的课。”
侍奴低着头,声音有些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颤着,这压根不能让李茂信服。
“念书?齐王方才可是都看见了,六弟可是骑着马出去了,难不成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最好老实说出来,省得我抽你几鞭子。”
李茂这下彻底好奇了,翘课偷跑出去就算了,还扯谎掩饰,这下李茂不得不盘问几句了。
侍奴急得满脸通红,神色也慌乱极了,尤其在还飞快地偷瞄了一眼身侧的燕钰,李茂是越来越好奇了。
“还不说,来人,将这个……”
“别别别,二郎君,我说我说!”
心里对自己的主子连连赔了好些礼,一咬牙将事情全都交代了出来。
“回二郎君的话,我家六郎是去伊水河渡口了。”
李茂和燕钰都是不曾关心崔氏北迁的人,仍是不理解这个伊水渡口有什么稀奇。
“去哪干嘛?还没到上巳节呢,再说也应该去洛水才是。”
燕钰也觉得有点意思,跟着问了一句。
侍奴听见燕钰出声,后背的冷汗冒得更欢了,吞吞吐吐道:“六郎去、去送崔家人了。”
这一句一句的,说得李茂愈发迷糊了,继续追问:“六郎为何要去送崔家,他和崔家什么时候有交情了?”
众所周知,李家是帝王属臣,家中长姊更是东宫储妃,从凉州来,原本就和崔氏不熟络,现在更是不熟络,六郎是什么时候交好崔氏的?
面对这个重中之重的问题,侍奴咽了咽口水,再度犹豫起来。
虽说齐王与崔家大娘子的婚事退了,但崔氏总归是开罪了天家,说难听点,还是天家不要的新妇,然他家六郎竟胆大包天地打起了主意,虽然说可能没戏,但心思就明晃晃摆在眼前,侍奴生怕齐王计较则个,记着他家六郎。
“再不说舌头就别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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