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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心灯引路,道无止境
立秋的南境,第一片槐叶飘落时,观星台的青铜浑天仪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
苏尘抬头望去,只见四境的道痕节点正同时释放出淡金色的光流,光流在空中交织成条蜿蜒的“心路”
,路的尽头,隐约浮现出座模糊的山门,门楣上没有匾额,却在光晕中透出三个字:“归心门”
。
“是‘道统的新生’。”
药童的《道统杂记》在光流中翻动,最后一页的融道树图案突然活了过来,枝叶伸展着,将“归心门”
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鸿钧老祖的道痕不是要重建旧道统,是要立一个没有门派之分的‘心门’。
你看山门前的石阶,每级都刻着不同的道统符号,却在顶端汇成同一个‘心’字。”
林霜的木灵珠飞向心路,珠体中映出石阶上的细微纹路:清玄门的灵韵纹、玄影宗的混沌纹、镜心派的镜面纹、回音谷的声波纹……这些纹路不再相互排斥,反而像溪水汇河般缠绕,每级石阶的尽头,都刻着句相同的话:“入此门者,不问出身,只问初心。”
“就像当年的共生炉,能熔合不同的矿石。”
林霜望着山门前渐渐聚集的人影——有穿清玄门旧袍的老者,有披玄影宗战衣的壮汉,有持镜心派残镜的少女,还有抱回音谷断笛的孩童,“他们来的不是某个门派的山门,是能安放自己道心的地方。”
瑶姬在守藏阁找到了块奇特的龟甲,甲片上刻着归心门的建造图,图注写着“以万道之心为基,以共生之力为梁”
。
她将龟甲放在道痕节点处,甲片立刻化作流光融入心路,山门上顿时多出副对联:“左列昔日道痕,皆为镜鉴;右纳未来心灯,俱是归途”
,横批正是“万法归心”
。
“这才是道统真正的归宿。”
瑶姬抚摸着对联的光纹,赤色灵珠与甲片的残韵共鸣,“不是让消失的道统复活,是让它们的智慧成为‘心门’的基石。
就像这对联,左边记着过往的教训,右边照着未来的方向,中间的‘心’字,才是永远不变的坐标。”
老周带着四境的工匠们往归心门运送建材。
他们没有用单一的矿石,而是将灵脉石、混沌铁、镜铁矿、回音石按“共生比例”
混合,每块基石都透着七彩的光。
老周抡着战斧敲打基石,斧刃上的金灵珠光芒流转,将自己年轻时“非我族类必诛”
的执念化作金粉,撒在石缝里:“当年觉得守道就得认死理,现在才明白,真正的道心,该像这基石,能装下不同的石头,才能站得稳。”
阿烈的守心箭在山门前的空地上射出道光,光落地的地方,长出了片“心灯林”
。
每棵树上都挂着盏灯,灯芯是不同道统的残识所化:清玄门的灯芯泛着灵韵白,玄影宗的泛着混沌紫,镜心派的映着蓝光,回音谷的裹着黄晕。
当有人对着心灯说出自己的初心,灯就会亮起,光芒顺着心路流淌,为后来者照亮石阶。
“有个玄影宗的老修士,对着灯说‘当年杀了太多灵韵修士,想赎罪’,他的灯就亮得特别暖。”
阿烈的箭囊里,最后一支箭的箭头沾着心灯的光,“灯芯里的残识没怪他,反而用混沌气帮他抚平了旧伤。
你说,这些消失的道统,是不是早就等着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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