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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留下去,只会夜长梦多。
听着胖瘦二人彻底走远。
姜馥迩抬起手臂,看着小泥鳅般的黑滑小虫吸满整个手臂,正贪婪拥挤取食。
她嘴角不禁缓缓勾起,漠然观赏水蛭咬开她皮肤,尝到第一口鲜血时瞬时暴毙,又从手臂僵直落下的情景。
密麻如袖的水蛭前赴后继,又如雨幕般纷纷跌进血水中,就此沉寂。
还有的命大未死,却着魔发狂朝瓦瓮厚壁奔撞,就像得到命令渴望攻击他人那般。
姜馥迩再次将手臂放进水里,直到耳尖一动,瓮外传来急促声响。
“小姨娘?!”
邶恒惊愕,眉心早蹙成山。
即便他早在深宫时就知晓后宫女人们为了争宠的不择手段,未想到在侯府也能发生如此残忍之事。
见姜馥迩双眼紧闭,躺倒瓮中一动不动,他心下骤然一紧。
围裹她周身的腥臭血水里不断有密密麻麻的黑色幼虫在内涌动翻滚,争抢涌进那具娇小身体。
邶恒见过她武艺不凡,内力丰厚。
可这么多水蛭,再身强体壮的武夫也难撑半刻。
于是他毫不犹豫,愤然跃进瓦瓮内将姜馥迩捞出。
这么会功夫,她衣衫上早已血迹斑斑,衬得脸色苍白可怖,裸露在外的莹洁肌理千疮百孔,爬满黑虫。
邶恒随即从腰间百宝囊中取了些白色粗盐,泼洒在姜馥迩身上。
他庆幸自己常年飘在外,身上倒不缺这些野外生存之物,也没想到自己常带的盐包竟成救命的宝物。
眼看黑虫沾了粗盐逐渐僵硬脱落,姜馥迩血肉淋漓的娇体才完全暴露。
邶恒火速并指再探她鼻息。
探到还有呼吸,这才心下一松,拇指掐住她人中,唤她苏醒。
但姜馥迩仍无反应,倒像昏死过去。
邶恒再一次仓促施救,却不知此时的姜馥迩意识清醒,全然是因为懒得动。
她心里自是清楚邶恒此举是怕她死了,而后无人能再告诉她黑衣怪物的事。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个秘密竟对邶恒如此重要。
经过一晚上的惊魂未定,姜馥迩索性也不想做反抗,倒不如就此装死,兴许还能保今夜太平。
感受着邶恒越发焦躁的动作,姜馥迩虚眼去看他变得焦急彷徨的面色。
从没见过这个孤高的人有这样无措的时刻,姜馥迩顿时觉得就该让他对永远失去的秘密痛心疾首,那才痛快,才大快人心!
她心里忍不住得意,脑子里更是喧着小曲儿。
反正熬过今夜,她便能按柔黎计划,准备出府。
只要离开辽京远离邶恒,那群黑衣怪物说不定也能就此放弃。
毕竟是听人摆布的东西,就像她养的虫,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时间长了,距离远了,便没了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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