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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髓痂山泣（第2页）

就在这憋屈的疼和恨里，窟窿眼儿最深处，那片还在微微塌陷、冒着混乱热气的“烂肉”

上——

“噗。”

一声轻响。

像水泡在烂泥塘里破了。

一点……暗金色。

米粒大小，沉在翻涌的灰白暗红浆子里，微弱得像快灭了的油灯芯儿。

是那颗钉子！

山子最后那点魂儿，混着奶奶的血、爷爷的烟、拨浪鼓的哭，烧出来的那颗钉子！

它没被山的“脓血”

彻底磨掉！

它还在！

死死地……钉在灰山最疼的那块“肉”

上！

这点暗金一亮，窟窿里那股子憋屈的恨意，猛地一“抽抽”

！

像是被这钉子又狠狠扎了一下！

翻涌的“脓血”

浆子骤然加速，裹着更浓的焦臭和寒气，狠狠冲刷过去！

想把这点碍眼的“灯芯儿”

彻底淹了、冻了！

暗金的光，在粘稠的浆子里顽强地闪了几下，被冲得摇摇晃晃，眼看就要熄灭……

“咚。”

一声。

闷。

沉。

带着点空洞的回音。

不是山的哆嗦。

是……鼓？

声音像是从冻土层最底下钻出来的，又像是贴着这裂开的山体窟窿眼儿在敲。

敲得这窟窿里翻涌的“脓血”

都跟着那鼓点……极其轻微地……一“漾”

。

这点鼓声一起——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