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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面有点像小孩跟在家长身后出来买零食,当然庄明玘绝对不会把这个想法说出口——那天他回家后出于好奇查了下什么是“宝宝碗”
,然后顺藤摸瓜摸进小〇书,两小时后放下手机,被娇妻文学和momo锐评震撼得失眠了半宿。
微波炉里拿出来的饭团有点热,沈政宁放在他手里的时候还叮嘱了一句小心烫手。
庄明玘下意识地点点头,心绪还在恍惚,想着自己也曾有过这种跟在大人的身后、满怀期待地拿到喜欢的零食的时候吗?如果从未经历过,他是不会无端产生这种联想的,可那段记忆实在太过久远,已经模糊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行了,回去吧。”
沈政宁弯腰摸摸silver的脑袋,认真地跟它说拜拜,吹掉手上的狗毛,“我上楼了,有事给我发微信。”
他就这么简洁明了地叮嘱了一句,既不追问什么,也不加以开导,两人像往常那样道别,然后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润物无声的日常却有着惊人的稳定性,像沈政宁这个人,舒缓而不失强势地主导了他们相处的节奏,不必长篇大论地赘述,只需要最基本的表态:你可以孤高疏离、可以反复无常、可以尽情地去探索感受世间一切怨憎爱恨……即便无人理解,你仍是自由的。
——如果遇到了想不明白的难题、跨不过去的心结,那就来问我。
庄明玘目送他的背影走进电梯,忽然察觉到心脏好像跳得有点快,“扑通扑通”
变得很有存在感。
他皱着眉头感受片刻,怀疑自己可能又低血糖了,于是有点气闷地撕开了饭团外包装上的塑封。
沈政宁用茶水间的微波炉热了一下已经变温的麦满分,顺便给自己泡了杯红茶,回办公室的路上遇到了高启辉和另一位副总杨贺清,他稍微停了停脚步,主动朝两人打了招呼:“高总早,杨总早。”
出乎意料的是高启辉就像没听见一样,视若无睹地从他眼前走过去,杨贺清也没回话,倒是侧头看了他一眼,但也不像是正常领导面对普通下属的态度。
沈政宁:?
他工龄六年,在职场学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要内耗”
,发现领导不开心时从来不反省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而是立刻开始阴暗揣测:难道是公司资金链终于断了,该不会九点钟法院就要带人来查封资产、一键快进到破产清算程序了吧?
可惜现实往往并不如人所愿,九点钟并没有天降正义,而这一整天里他的工作陷入了十分诡异的模式。
bug除了不在代码里出现,居然哪哪都是——流程被卡、文件丢失、审批不过……显然可以先排除他的能力问题,沈政宁怀疑自己可能是遭了水逆。
直到他下班回家,依约到庄明玘家拜访时,他还在心里琢磨这件事。
提前出来接人的庄明玘懒散地披着风衣倚在院子门口,大半身体浸在夜色里,灯光照亮小半边侧脸,隔着乌云一样的鬓发,肌理泛着一点点灰调,像精心雕琢过的青白玉。
刚认识他时沈政宁一度觉得他社会化没做好,后来发现这家伙可能就是单纯的认生,混熟了之后还是挺通人性的,甚至都会“蓬门今始为君开”
了。
一开门silver立刻扑过来抱着他的腿求摸摸。
沈政宁弯腰捞起萨摩耶,扛着棉花团子进门,边换拖鞋边让庄明玘抽湿巾给它擦爪子,随口问:“吃晚饭了吗?”
庄明玘:“忘了。”
沈政宁:“去吃。”
他也不废话,放开silver让它去客厅当小火车,稍微环顾了一下庄明玘的家,问道:“你平时怎么喂silver,也和你一样不规律吗?”
庄明玘沉默了两秒,在灯光下浓黑纤长的眼睫轻轻抬起:“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很笃定。
沈政宁讶然转头,油然而生一点莫名欣慰,心说难道是刷出这个品种的隐藏成就“善解人意”
了?他稍微调整了自己的心情:“怎么看出来的?”
庄明玘点了点自己眼角的位置:“这里,你刻意绷着脸时会有一道青筋鼓起来。”
他的语气里甚至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得意,“而且你心情一不好,说话就会变得阴阳怪气,还是挺容易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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