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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山魈娶亲猎户归来（第1页）

赵铁柱回村那天，整个靠山屯都飘着股说不清的腥气。

王虎蹲在村口老榆树下磨他那把猎刀，刀刃在磨石上"

嚓嚓"

地响。

立秋后的日头毒得很，汗珠子顺着他后脖颈往下淌，在褪色的蓝布褂子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他抬头抹了把汗，正看见师父佝偻着背从山道上晃下来，活像棵被雷劈过的老柞树。

"

师父！

"

王虎"

腾"

地站起来，猎刀当啷掉在磨石上。

屯里人都说老赵头三天前追一头受伤的狍子进了老林子，怕是让熊瞎子给祸害了。

可这会儿，那干瘦的身影分明在日头底下拖着影子，虽然走得踉跄，却实实在在是个活人。

赵铁柱没应声。

他走路的姿势怪得很，两条腿像是借来的，膝盖不会打弯。

离得近了，王虎才看清师父那张脸——蜡黄的面皮上泛着层青灰，眼窝深陷得能塞进山核桃，嘴唇结着黑紫色的痂。

最瘆人的是那道红印子。

像有人用烧红的铁丝在赵铁柱脖子上勒过似的，一圈暗红色的痕迹深深嵌进皮肉里。

王虎伸手要扶，指尖刚碰到师父的胳膊就缩了回来——那皮肉冷得像井水泡过的石头。

"

回家"

赵铁柱的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喉结在红印上方艰难地滚动。

他怀里紧紧搂着个蓝布包袱，粗布被攥出蛛网似的褶皱。

王虎咽了口唾沫。

他十五岁跟着赵铁柱学打猎，见过师父徒手掐死发狂的野猪，却从没见他露出过这种神情——浑浊的眼珠里凝着层冰，眨眼的工夫都比常人慢半拍，活像条刚从冬眠里醒过来的蛇。

屯子里的狗开始叫。

先是老张家的大黄，接着全村的狗都跟着嚎起来，此起彼伏的吠声里夹着呜咽。

几个在井台边洗衣裳的媳妇儿抬头张望，有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