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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灶王爷显灵（第1页）

靠山屯的腊月二十三，雪片子像老天爷撒的纸钱，呜呜地往人脖领子里钻。

赵有福蹲在自家灶台前，把最后半拉糖瓜塞进嘴里，黏糊糊的麦芽糖沾了满手，他就势往灶王爷画像上抹了两把。

"

瞅啥瞅？"

赵有福对着褪色的年画打了个嗝，"

供你三年穷得叮当响，今年糖瓜老子自己吃了！

"

画像里的灶王爷穿着绛红官服，被油烟熏得发黑的脸上，那双描金的眼睛在油灯下忽闪忽闪的。

外头传来王婆子扯着嗓门的吆喝："

有福啊，祭灶的时辰到喽——"

赵有福抓起把瓜子往灶坑里啐："

祭个屁！

"

瓜子壳粘在画像上，像长了满脸麻子。

后半夜赵有福被尿憋醒，趿拉着棉鞋往灶间摸。

月光从糊窗纸的破洞漏进来，照得灶台一片惨白。

他眯着眼正要解裤带，突然看见黑黢黢的锅台上浮着层灰——像是有人用指头在陈年灶灰上写了字。

"

三日死"

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在月光底下泛着青灰色。

赵有福的尿当时就吓回去了。

他抄起烧火棍往字迹上猛划拉，那灰字却像长在锅台上似的，越擦越清楚。

外头老榆树突然"

咔嚓"

断了一枝，砸在房顶上跟打雷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