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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你们谁去折断这把帝国最锋利的剑（第2页）

一声沉厚的嗓音突然从文官首位响起，位于前方的欧阳青缓步出列。

殿内的争吵声戛然而止，连武将队列里都有人侧目——谁都清楚，欧阳青这段时间己经很少公开与陛下唱反调。

“周侍郎持节北境，确是妥帖人选！”

“但陛下将李卫央案交予姜无涯自审，实为不妥。”

他顿了顿，朝两侧文武拱了拱手：“姜无涯既是涉案人，又是审判者，此乃本末倒置。”

“试想若边将皆可自定同僚罪名，凭一己之私调动大军，那朝廷法度何在？三法司又当置于何地？”

周延眼中陡然亮起光，正欲开口附和，却被欧阳青一个眼神制止。

“臣并非要苛责姜大都督，北境安稳，他功不可没可正因如此，才更需避嫌！”

“臣请陛下另择钦差，会同北境按察使、大理寺评事重审此案，还天下一个公论。

赵睿指尖的敲击声停了。

他盯着欧阳青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心里微微翻起了涟漪。

昨日御书房议事，这个家伙明明默认了“拖延安抚”

的对策，此刻却突然发难，难道真如周延所言，文官集团在法度面前竟能搁置私怨？

不对。

赵睿眼角余光瞥见周延悄悄调整了朝服腰带，再看欧阳青袖摆下微微颤抖的手指，哪里是什么书生意气，分明是在文官集团的裹挟下不得不表态。

“欧阳爱卿的意思是，朕信不过姜无涯？”

赵睿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压。

“臣不敢。”

欧阳青躬身道：“但臣信国法！”

“好一个信国法！”

赵睿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刺耳：“那依首辅之见，谁能去北境主持公论？谁又能让姜无涯心甘情愿交出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