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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把陈凡叫来（第1页）

两仪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大唐帝国的中枢重臣们，一个个垂手肃立，面色各异。

长孙无忌依旧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但袖袍下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魏征则是一脸的铁青，眼神在愤怒与困惑之间摇摆。

房玄龄与杜如晦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李承乾和李泰也站在前列。

李泰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他觉得这是个打击政敌的好机会。

而李承乾则紧锁眉头，他隐隐觉得，东市那场大戏，和他那位深不可测的老师脱不了干系。

不多时，给事中刘德海被金吾卫带了进来，他面如死灰，一进殿便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

紧接着，陈凡也到了。

他换上了一身六品官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茫然，对着御座方向长揖及地，那副样子，活像一个被卷入神仙打架的无辜凡人。

李世民龙行虎步地走入大殿，在龙椅上坐定，目光如冷电般扫过众人。

他没有先理会任何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的刘德海，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刘德海，朕记得，你是贞观二年的进士，在任上，素有清名。

朕且问你，岐州之事，你可知晓？”

刘德海浑身一颤，磕磕巴巴地说道：“臣臣臣知罪！

臣一时糊涂，受了那孽侄的蒙蔽，还请陛下恕罪！”

他知道，此刻任何辩解都是徒劳，只能把罪过往亲戚身上推。

“蒙蔽？”

李世民冷笑一声，“一个为国生擒颉利的功臣，回乡连自己的五百亩地都拿不到手。

你这个在京城做官的本家，却能被一个小小县尉蒙蔽？是你太蠢，还是你当朕是傻子？”

刘德海汗如雨下，伏在地上，不敢再言。

李世民不再看他，目光转向了魏征：“魏公，你前日于格物殿，与太子激辩‘德’与‘术’。

今日，朕也想问问你。

功臣受辱，有司不问，朝廷颜面何在？国法尊严何在？这，就是你所说的‘王道’吗？这就是我大唐的‘国本’吗？”

这番话，问得极其诛心。

魏征那张刚首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手持笏板，猛地出列，对着李世民一拜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