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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谷贱伤农出粮引（第4页）

他要是说得太明白，就不是“忽悠”

了，那叫“妖言惑众”

。

陈凡沉吟了片刻，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刘大人，你只看到了粮，却没看到粮背后的人心。”

刘清一愣：“人心？”

“然也。”

陈凡放下茶杯，缓缓说道，“粮价为何而跌？因市面上之粮，多于所需。

百姓为何不愿售粮？因当下之价，不及其心中之值。

此乃人之常情，非政令可强扭。”

刘清听得云里雾里，但又觉得好像很有道理，连连点头：“学士说的是。

可可这该如何是好？”

陈凡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留给刘清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道德经》有云：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朝廷想要百姓的粮，就必须先给百姓一个他们想要的‘价’。

但这个‘价’，不一定是眼下的铜钱。”

“不是铜钱，那是什么？”

刘清彻底糊涂了。

陈凡转过身，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是一种‘期许’。”

他拿起桌上的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西个字：盐引，茶引。

“刘大人可知，我大唐的盐、茶，皆为官营。

百姓需持官府盐引、茶引，方能购得。

这引，本身就是一种信物，一种凭证。”

陈凡点了点那张纸：“户部可以昭告天下，百姓今年交售余粮，可不收铜钱，而是换取一种特殊的‘粮引’。

此引，可约定于明年、后年，乃至大后年，按一个高于眼下市价的固定价格，向官府兑换成铜钱。

或者，百姓也可凭此‘粮引’，首接抵扣未来的部分赋税，甚至可以凭引，优先购买官府的盐、茶、铁器等紧俏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