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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当皇帝要失去的东西（第2页）

“他想推行一项国策，比如均田制，就要跟那些恨不得把天下土地都吞进自己肚子的世家大族斗智斗勇。

他甚至想多花点钱修个宫殿，都会被魏征那样的御史指着鼻子骂‘骄奢淫逸，不恤民力’！”

“他干得好了，人家夸一句‘陛下圣明’，功劳是大家的；他干得不好了，那对不起，锅全是他一个人的。

什么暴君、昏君、亡国之君，就像当年的隋炀帝杨广一样，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你们觉得，这叫至高无上？”

李承乾和李泰都沉默了。

他们不止一次见过父皇在朝堂上被魏征等耿首大臣气得吹胡子瞪眼，也知道父皇为了推行一个新政，与那些世家门阀进行了多少次艰难的博弈。

“再说第二条，生杀予夺？”

陈凡冷笑一声，“没错，他能杀人。

可他敢随便杀吗？他杀一个普通人，御史会说他残暴不仁；他杀一个官员，会引起整个官场的动荡；他要是敢动五姓七望的人，那更是捅了马蜂窝，人家能用笔杆子把他骂得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宁！

他每下一个杀人的决定，都要反复权衡，考虑这背后牵扯的利益，考虑对朝局的影响，考虑对百姓的安抚。

这不叫生杀予夺，这叫走钢丝！”

“至于第三条，支配天下资源？”

陈凡的笑声更大了，充满了讽刺，“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你们可知道，如今天下，谁最富有？不是你们的父皇，不是大唐的国库，而是清河崔氏、范阳卢氏、太原王氏那些所谓的世家大族！

他们任何一家的财富，都足以让皇家内库相形见绌！”

“你们父皇，作为皇帝，他甚至不能去做生意赚钱！

他要是敢开个皇店，御史的唾沫星子能把他淹死，立刻就会有人跳出来，高喊‘与民争利’！

争个屁的利！

他们只是害怕皇帝抢了他们的生意罢了！”

“平日里风平浪静也就罢了，一旦遇到天灾，需要开仓赈灾，你们猜怎么着？陛下的内库，也就是他自己的小金库，得先被掏空！

不够了，还得低声下气地去求着那些世家大族捐钱捐粮！

你们说，这皇帝当得，窝囊不窝囊？”

“你们可曾听过民间一句话？”

陈凡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

“宁娶五姓女，不入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