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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铮转过身,颀长健硕的矫躯仍然英挺如初,只是那双深若幽潭的眸子却好像染上了些许沧桑。
见薛神医进来,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声音有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她可曾中毒?”
“皇上,薛神医来了!”
御前侍卫近前禀报道。
多少个日夜的魂牵梦萦,为了等这一天,他几乎等白了头发!
可是,真得等到她来到他身边的这天,他却根本就没有亲自迎接她的勇气。
也许是怕看到她含泪悲伤的眼眸,也许是怕她含怒嗔视的样子,总之,他躲到了这里,像个小偷般窥视着她。
既使她们进到室内,看不到她的倩影,他仍然站在那里不忍离去。
燕铮在顶楼的窗前站了很久,从顾欣妍主仆下了马车,再进到驿馆,整个过程他几乎连眼睛都没眨过。
驿馆旁边有座驻军的城楼,共有三层,站在顶层登高远瞩,可以将整座驿馆都尽收眼底,但却无法看到屋内的情形。
*
送走了薛神医,欣妍有点儿不痛快:“切,去见肥姐还要燕铮批准吗?”
“这个也容易,只要欣公主请奏皇上,自然准允!”
薛神医站起身,拱了拱手,说:“老夫还有要务在身不便叨扰,就此告辞了!”
“哇!”
欣妍终于提起了精神,高兴地道:“肥姐生大胖小子了,长得应该随韩奕那座冰山了!
请问韩统领夫妇如今居住何处,有时间我过去瞧瞧他们!”
“欣公主问的是韩统领的夫人费夫人吧!”
薛神医谦恭地答道:“费夫人于前年冬天产下一子,母子平安。
如今小公子已一岁半了,长得粉雕玉塑雪团一般的漂亮可爱!”
定定神,欣妍问起了费飞的近况:“肥姐怎样?她和孩儿可安好?”
废话,就算不豁达又能如何?就算是哭出一缸眼泪来,该死的时候也活不过来啊!
薛神医却只觉得好笑又不便笑,强忍住了,点点头:“欣公主能想得开,自然是豁达之人!”
两婢默默垂泪,哽咽难休。
沉默了一会儿,欣妍也想开了!
她咧嘴一笑,说:“也罢!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的时间并不长,可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
什么远嫁和亲,什么守寡再嫁,什么皇家妃子皇家警察捕头侍卫全都干过!
一人多高的红珊瑚我见过,整套的象牙杯具我见过,成撂的金砖我见过……不枉再世一回,值了!”
此言一出,主仆仨人眼里的希望一起掐灭,重新陷入了冰天雪地的绝望里。
连薛神医都没有把握判断的毒性,岂有药可解?
薛神医呷了两口茶,放下杯子,摇摇头,说:“一时间之间老夫不敢妄下决断,还是回宫斟酌之后再告知实情吧!”
欣妍也定定地望着薛神医,其实她同样还是抱着希望的。
试问,谁愿意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
“神医,请问小姐的毒……可有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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