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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人倒没有异动。
我们守到天黑,才由右军接手。
下得城来,那个去打探消息的龙鳞军也回来了。
听他说,今天下午,在铜城营和虎尾营换岗之时,朱天畏忽然派骑军劫夺了一库余粮,又抢夺了一架天火飞龙车开道,要开城出去。
铜城营不敢阻拦,被朱天畏抢出城去,等武侯得知消息命路恭行的前锋营冲出来时,虎尾营七千余人已冲出南门,在冲出一里地后被埋伏的蛇人尽数歼灭,路恭行也只来得及关上城门,没让蛇人趁势攻入城来。
听说朱天畏留书一封给武侯,说他“多谋寡断,似勇实怯”
,诸军在武侯指挥下,战无胜机,守必自绝,他的虎尾营要自寻出路。
自寻出路的虎尾营败亡得比在城中诸军更快。
现在,只怕没人会再象朱天畏那样,自以为可以杀开一条血路冲出蛇人的重围,但朱天畏一军败亡,使得中军元气大伤。
如今中军兵力已不到三万,而且粮食也更少了。
苑可祥也夹在虎尾营中,没于战阵。
朱天畏败亡后又过了三天。
失去了虎尾营,连另外诸军的守备也显得更吃力了。
以前前锋营进常可以抽到诸门助守,但自朱天畏死后,中军自顾不暇,只抽出数千人助守损失最大的北门,对东西两门,再难照顾了。
击走了一批蛇人的攻击,我只觉浑身酸痛。
现在每天都有种精疲力尽之感,好象过了今天便不知道明天。
刚退入营中,正好碰上雷鼓过来传令。
武侯紧急招集诸将议事,这一次,只招诸军的最高军官,而我是武侯特许要我参加的。
向中军走去时,我没有一点重获武侯重视的欣喜。
一路上,残垣断壁间,时不时可见一两具死尸。
城民自放出城后,城中所剩无几的人也时有饿毙的。
此时辎重营也再没精力去搬运死尸焚烧,若不是城民总数已不到两三千,只怕现在已经引起一场瘟疫了。
看着那些断墙,我的战马也步履沉重。
一天天,仿佛看得到末日逼近,全军上下开始弥漫着一股绝望之气。
向文侯告急的特使仍然没来,据说后军和右军有人偷偷趁夜去斩杀城中很少的一些城民来充饥,这等骇人听闻的事虽没被证实,但我看到好几具尸首都身体不全,只怕这传闻也不全然是假。
到了武侯的中军帐,帐门口的传令兵也有点无力地喊道:“龙鳞军统领楚休红到。”
帐中坐的,已是各军的主帅和万夫长,我是官级最低的。
我看了看,参军里,只有张龙友和伍克清在座。
我进去后向武侯行了一礼,坐到路恭行身边。
武侯苍老了许多,他面前居然还放着一杯酒。
他啜饮了一口,等后军的胡仕安也来了,他才放下杯子,道:“诸位将军,先请辎重营德洋大人说个坏消息。”
德洋站起身,道:“君侯,到今天为止,军中只剩干饼两千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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