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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惟自从赵王府回宫后,就窝在床上哪儿都不去,已经好几天了。
她底下疼的要命,伤口破了,又流了几次血。
有一回藏弄脏的亵裤时不小心让乳娘琴给看到了。
还没等她解释,乳娘琴就欢天喜地地说小公主长大了,终于来‘那个’了。
初惟可不敢说这其实是小舅舅弄的,只有顺着乳娘琴的话头编瞎话,千叮万嘱不要叫母妃晓得,等迟个一两年再告诉母妃。
乳娘琴还当公主怕羞,满脸仁慈地答应了。
月夜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天上的月好圆,她回宫好几天了,也不见那个傻子进宫看看她,也是,他就是个傻子,怎么会懂得嘘寒问暖这些事。
夜风将殿里的薄纱吹的乱摆,微弱的烛光晃了一阵。
初惟呆呆地看着铜镜里这张普通的脸,她甚至感觉自己在这几天好像长大了好几岁,她是女人了,她不完整了,可是夺去她最宝贵的东西的,竟是她舅舅。
她是皇朝的帝姬,高贵纯洁的嘉仪公主,如今也做出那种‘脏唐臭汉’的丑事。
父皇一生戎马,指点江山,创下这不朽基业,没成想他的女儿不争气,竟然将他的清誉给毁了。
初惟把玩着一只点翠金簪,簪子很锋利,只需要轻轻一划,就一切都结束了。
对,没错,明天是十五,他每月中都会进宫给母妃请安,到时候杀了他,然后我再自尽,如果我们都死了,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打定主意后,初惟终于松了口气。
是啊,与其受母妃摆布,去当一颗政治棋子,倒不如和小舅携手死了痛快。
傲世谁堪千古秀,淡眼红尘冷到今。
初惟早早就起来了,她甚至还让乳娘琴给她画了‘桃面妆’,就算走,也要走的像个公主。
初惟一个人在甬道等了好久,不对,今天的大明宫有点不对劲,好像大家都在刻意回避某人似得,在这儿半天都不见一个人影。
初惟没好气地将地上摆着的粉菊踢倒,忽然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小舅李默,好哇,你可算是出现了。
初惟忙不迭地跟上去,却发现小舅并未往母妃的寝宫方向走,而是上了‘三清楼’。
他去那儿做什么?
刘公公那阉狗正守在楼梯口,仿佛正在给某人盯梢。
初惟心中升起种不好的预感,自从上次经过在赵王府的那事后,她就觉得小舅有点不太对劲儿,难不成他现在在三清楼跟哪个妃子或是哪个宫女也做那样的事?
想到这儿,初惟感觉鼻子酸酸的。
果然男人都是薄幸,就连傻子也是这样。
刘公公看见出来面色不善的初惟走过来,这阉人倒乖,抿着嘴儿给初惟让出条道,他躬着身子一句话也不说,仿佛早都知道初惟会来似得。
初惟也懒得和刘公公多说一句话,她提起裙子往楼上走,本来她想着一见到小舅,首先给他一耳光,不,三耳光,这个臭傻子欺负了自己,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这是侮辱,是对自己高贵血统的侮辱。
可是当初惟看见小舅时,她就愣住了。
这还是以前痴傻的李默吗?这个男人的背挺的很直,他玉冠上的发带随着风飘扬,坚毅的下巴略微高昂,侧颜好看的就像是最灵巧的匠人雕刻出来般精致,浑身散发着高傲冷峻之气。
这瞬间,初惟竟不敢上前,她感觉小舅是个成熟的大人,而自己则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初惟顺着小舅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甬道缓缓出现两个人影,好像是一男一女,男的约莫三十左右,很高很瘦,英气逼人;女的也就十六七岁,人瘦如菊,绝色倾城。
初惟痴住了,她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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