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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膳后,锦依便命人将东西都搬上车,东西虽不多,却多了芊陌和听言两个丫鬟。
她一路想着回去如何跟老夫人说这件事,身边依旧陪着她的锦如开口了。
锦如知道拗不过她,也只得跟着她一同回庆荣侯府,不过今天她兴致倒是不错,“廿六是镇国公府的品寒会,我昨日已接到请柬。
想必你的那份也在家里了。
这可是今年最后一个聚宴了,往年的品寒会,城中的勋贵世家全都要去,不但请女眷,就连世家子弟们,也都以受邀为荣,今年听说连太子和东海王也要来的。”
“东海王?”
锦依问她。
“就是静荣贵妃所生的皇长子,今年才二十岁,去年封的王位。”
锦依点点头。
当今圣上据闻乃是个长情的皇帝,因此除了原先做太子时,侧妃静荣所出的长子,便只有皇后所生的太子这两个儿子。
他十年如一日地专宠姜后,其他妃嫔皆如同摆设,视而不见。
朝中老臣们虽也忧虑皇嗣单薄,却从无一人出来劝说。
由此可想而知,姜后的地位实是固若金汤。
回到庆荣侯府,锦依也不回房,直接去了福禧堂。
秦老夫人在内室榻上躺着,脸色有些苍白,见了锦依回来,却是很高兴,“依姐儿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不多住几天散散心?”
说完,轻咳了几声。
锦依上前,坐在映雪搬过来的绣墩上,握住秦老夫人的手道:“老祖宗,您是怎么了?”
映雪在旁接话道:“老祖宗昨儿夜里咳疾又犯了。”
锦依忙问:“可请了太医来看过?”
秦老夫人是有诰命的,若有疾患可请太医院的人来医治,一般也是与秦家熟识的太医过来。
映雪答话,“张太医来瞧过了,开了药来刚吃了。”
秦老夫人微笑道:“也不妨事,老毛病了。
吃了药这会儿好些了。”
秦老夫人当年怀着四爷的时候,感了风寒,当时险些连胎都保不住。
因此锦依的四叔秦致然天生便体弱,乃是胎里带来的寒症。
老夫人也是那时落下了咳疾,每至冬末,夜里便咳喘不宁,睡不安稳。
锦依皱着眉,显得有些担忧,“老祖宗,让孙女儿替你瞧瞧吧。
虽说太医开了药,您如今年纪大了,药吃得多了也伤本元。
我替您调理着,吃些药膳,再配着太医的药,好得快些。”
秦老夫人略显憔悴的脸上泛起温和的笑意,眼中满是慈祥,笑着点头答应。
锦依轻轻将老夫人的手平放在锦褥上,探出右手三指轻轻搭上寸关尺三部,静静切了数息。
她神色柔和,双手伸向老夫人的脸庞,轻笑道:“老祖宗,让我仔细看看您。”
说罢,双手轻捧着她的脸,拇指极轻的抚过眼底,再向下,抚过颈侧。
动作轻柔缓慢,脸上的笑意一直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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