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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有片刻沉寂。
隐约间,秦妈妈自觉穆言似乎与以往大不同,却又说不出到底那里不同。
穆言眼角的余光则瞥向秦妈妈,眼神十分平静,语气亦淡然:“妈妈可还有别的事情?”
秦妈妈嘴唇翕合,嗫嚅许久才干咳一声不情不愿道:“老太太要您明日一早去佛堂抄经。”
穆言眉心微动,心中多了几分不平静。
前世她从未在穆老太太面前伺候过,如今替她抄经书,实在不知道是福是祸。
当然,祸事的可能性更大几分。
穆言心中微微一叹,面上却不露分毫。
秦妈妈偷偷往穆言脸上扫了几眼,似乎很想从穆言脸上瞧出些什么,然而瞧见的却是一派平静之色。
“我知道了。”
穆言轻轻笑了笑,之后便拿过手边绣棚穿针引线的开始低头做绣活。
秦妈妈立在一侧,仿佛空气一般,穆言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秦妈妈原本打算等穆言喝了安神汤之后再退下,如今这样局面,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只好磨着槽牙恨恨的道了一声福,退了出去。
穆言眼睛虽在书卷上,耳朵却一直听着秦妈妈的动静,待她确认秦妈妈确实已经退下走远后,她才轻轻起身,先用自己的手帕子沾了几滴汤药,之后才把那一碗安神药全部倒在了花架上的一盆郁郁葱葱的文竹花盆内,又在香炉里烧了一把藿香,以此来掩盖汤药的味道。
做完这一切,她才轻吁一口气,轻手轻脚重新躺回到榻上,将空碗搁置好。
等到秦妈妈再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穆言用帕子擦拭口角的汤药,而炕几上则搁着一只空碗。
穆言不动声色,只端了茶盏吃茶,一边皱眉低低道:“这安神汤实在苦……”
秦妈妈瞧见穆言丝帕上沾着黑乎乎的汤药汁子,以为她已将汤药喝下,不由心中一松,假笑一声道:“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蜜糖再甜它也只是解馋的东西,不能治病。”
“妈妈说的对。”
穆言敷衍着笑了一声。
秦妈妈也懒得再服侍她,端起药碗抬一抬眉角道:“既然姑娘已经服药,不如就歇了吧。”
穆言慢慢合上茶盖:“那就让桃红和绿芜进来服侍我歇下吧。”
秦妈妈没有多言,撇了撇嘴端着药碗出去了。
片刻后,桃红和绿芜进来服侍穆言铺床换寝衣。
当桃红的手指触及到穆言的手掌心,这才察觉穆言掌心竟然出了许多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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