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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盟、小胖、铁锤s、利维坦113、青椒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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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夕阳给初秋的荒原涂上了一层眩目的亮色,浑浊的河流也被映成橙红,好似一条红带子蜿蜒于荒原之上。
硕大橙红的圆日,映着一个个饮马的剪影。
长风吹来,马鬃飞扬,鞭儿脆响,为这萧瑟的荒原,平添一股苍凉的诗意。
置身于这样的景致里,张放却无半点诗情画意,负手远眺,目光闪动,口中喃喃自语:“金箭使者!
郅支单于的金箭使者!”
许多事情,在这一刻,都串连起来了。
汉甘露元年(前53年),漠北的匈奴人之发生了一场影响深远的内讧。
时匈奴两单于争位,老大郅支单于击败了小弟呼韩邪单于,夺取了匈奴王庭。
而败走的小弟呼韩邪单于一百二十个不服气,于是一不做二不休,阖族投向百年世仇大汉朝——这便是深刻的影响了两汉历史的南匈奴内附事件。
至此,南北匈奴分裂。
南匈奴内附大汉,北匈奴远徙漠北。
南匈奴这一支基本上是消停了,但北匈奴却依然闹腾。
甘露四年,扛不住小老弟与大汉联手的郅支被迫离开王庭,率北匈奴大军一路北上,以避锋芒。
郅支先败乌孙,再接连吞并乌揭、坚昆、丁零三国,建帐坚昆,称雄漠北。
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
反之,兄弟阋墙,自然难以外御其侮。
一个分裂的匈奴,再不是大汉的对手,昔日曾与汉家天子平起平坐的大单于,开始放低姿势,争相讨好汉廷。
小老弟呼韩邪单于先是南迁至汉朝边塞,自愿为汉朝屏障,还遣送儿子右贤王铢娄渠堂入朝侍奉天子。
郅支单于不甘落后,也把儿子右大将驹于利受送往长安入侍。
当然,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向汉朝表忠心,而是惧怕呼韩邪与汉朝联手对付自己。
甘露三年(前51前),呼韩邪单于到长安朝觐天子,受到汉朝空前隆重的接待。
郅支单于不甘落后,立即派出使者到长安进贡献礼。
与其说这哥俩是卯上了,倒不如说在“合纵连横”
这个国策赌桌上,呼韩邪在不断下注,而郅支则不得不硬着头皮跟注。
翌年,两单于都派出使者入朝觐见汉宣帝,贡献礼品。
汉朝对呼韩邪单于使者的礼遇更为优厚,并与呼韩邪订立攻守同盟,讨伐不从。
这使得郅支单于纵在万里之外,亦如惊弓之鸟,日夜不安。
到汉元帝即位时,南匈奴遇“白灾”
(雪灾),部众困乏,呼韩邪单于求助于汉朝。
汉诏云中、五原二郡转谷二万斛以援。
而同样遭受白灾的北匈奴,因为距离遥远,加上桀骜不驯,结果毛都没捞到一根。
低眉顺眼那么些年,竟不如跪舔!
于是,郅支怒了,他不跟了。
既然铁了心不再讨好汉家天子,自然得先把儿子要回来。
于是郅支上书汉廷请求送回他质于长安的儿子,同时仍表示愿意依附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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