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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玉转头一看,朱景禛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瞳仁深幽,睛若点漆,脸上带着惯有的清清凉凉的表情。
褚玉怔了怔,望着朱景禛一张万古不化的脸,唇向下弯了弯:“皇上怎么又跑来了,你跑的这般殷勤,我倒要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看上我了?”
朱景然将莲花青铜托盘上装糕点的碟子拿走,很是体贴的将托盘往褚玉面前一摆道:“太上皇,来照一照自己,你强大的自信心实在令我甘拜下风。”
褚玉气的正要再给朱景然一记爆栗,朱景然已未雨绸缪的跳起身来,走到皇帝面前请了安。
朱景禛从容的坐在离大炕一尺远处的一张金丝楠木蟠龙椅上,随意把玩着手里的一串凤眼菩提,唇角勾起一个似弯非弯的弧度,神态自若道:“像太上皇你这样精致到连腰都找不到的圆豆子,朕又怎么会瞧得上。”
褚玉气得火气直冒,脸上却作出笑来,语调冷硬:“怕是有一天你会对这圆豆子欲罢不能吧?”
朱景然的牙立刻酸了一酸,颤着嗓音道:“太上皇,你可是个男人啊!
皇兄怎会对一个男人欲罢不能?”
褚玉轻笑一声,摇摇头道;“节操君,你不懂,皇上只是外表像个男人,而内心却是个女人。”
“纵使皇兄内心是个女人,可他终归是你的亲九叔啊,这不乱……”
朱景然一想不对,硬生生的将伦字和着嘴里吐沫吞回了肚子里。
“你看,节操君真相了,皇上你内心是个女人。”
褚玉轻声一叹,“可惜皇上你生错了时代,不然倒可以变个性。”
朱景禛脸色未动,单看了朱景然一眼,朱景然一抖,捂住嘴儿道:“皇兄,我……我什么没说啊,我……”
“节操君,你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太上皇你……”
朱景然噎一噎,想了半天,也不知再如何解释,他怕事情越描越黑,干脆住了口,冲着褚玉干瞪着眼。
“豆豆,朕恍惚记起如今你已年满十六了吧?”
朱景禛凤眸流转,好似根本对褚玉的讥讽不在意。
褚玉听他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神思一滞,警惕道:“我多大与你何干?”
朱景禛继续道:“你可有了心仪之人?”
朱景然惊诧,立刻回道:“太上皇倾慕左相天下皆知,皇兄怎么还明知故问?”
朱景禛略皱了一皱眉,眉心微低,轻叹一声道:“真是为此,朕才觉得有些难办,若放在从前也就罢了,偏偏太上皇刚因岭南水患一事立下大功,朕怎忍心过河拆桥,立刻就伤了太上皇的心。”
朱景然更加惊诧:“难道容痕瞧上了哪家姑娘求皇兄赐婚?”
朱景禛摇摇头道:“并非朕要赐婚,而是太后要给容卿赐婚,刚太后还亲自过来跟朕商量此事,问朕意见。”
“哪家姑娘?”
褚玉八卦心再起,竟和朱景然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
朱景禛见褚玉满面紧张模样,眼睛暗了暗,端起追萤刚上的一盏热茶慢悠悠撇去浮沫,又慢悠悠的饮了一口,再慢悠悠的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年如樱。”
“哦!
她啊……”
褚玉恍然一悟。
“太上皇觉得她怎样?”
朱景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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