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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愈换了身窄袖的圆领长袍,外头披着件银灰色的大氅,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前厅,还未进门,他便道:“爹,是不是云显兄长来看我了?”
只是前厅里哪还有人?
谢子愈愣了一愣,转身出了前厅,正巧逮住了生寿:“人呢?我爹呢?”
生寿忙道:“少爷,老爷和那位公子一起去书房了。”
“去书房?这么快,都没等我来!”
虽这么说,但谢子愈却没有分毫的不高兴,他只问生寿:“来的是不是云显兄长?”
“国公府的小世子?前年来过咱们府上的云显少爷?”
“对,你记性不错!
是云显兄长吗?”
“少爷,小的看着不像,但那位公子说他是认识少爷的。”
“不是云显兄长!”
谢子愈皱起了眉,“那是谁?!”
生寿摸了摸脑袋,道:“少爷,小的来咱府里的年头尚浅,不认得…”
“算了算了,不问你了,生长——”
谢子愈朝还没跟上来的生长喊了一声,“咱们去书房。”
生长边跑边应,“好咧,少爷!”
谢子愈赶去了书房,心中好奇愈盛,不是云显兄长,那是谁?
谢应的书房是一座独立的三层木楼,和谢子愈的南松园之间只有半刻钟的脚程。
谢应和易水刚到书房不久,谢子愈便到了。
谢应正伏案于桌,疾笔书写。
易水站在一侧,负手而立。
谢子愈推门而入,谢应未顾得管他,倒是易水看了他一眼,朝他点了点头。
谢子愈靠近易水,眼神迷惑,细细打量了起来。
未消片刻,他忽然张大了嘴巴,“易、易…易水兄长!”
易水淡淡‘嗯’了一声,道:“子愈…长高了不少。”
谢子愈蓦地拘谨起来,他站直了身子,拱手道:“易水兄长亦长高了,兄长这次来…邱老先生也来了?”
易水道:“未。”
谢子愈顿了顿,看了眼专心书写什么的他爹,头皮忍不住发麻:又来了,大家分明年龄相仿,却偏偏易水从小说话便是这般简洁,简洁到他都觉得自己笨了!
默了半晌,谢子愈硬着头皮道:“我突然想起今日的功课还未完成,就不在这儿打扰易水兄长和我爹叙话了。”
易水道:“嗯。”
谢子愈拱手作揖,然后便逃也似的跑出了书房。
自始至终,谢应都未抬头看他这个儿子一眼,直到谢子愈走远了,他才停下笔,道:“眼瞧着都要十四了,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一点沉不住气!”
易水道:“子愈比三年前已长大了不少,先生不必太过心急。
给京都的信,可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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