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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早已知晓这一天即将来临,但如此和实际成为死者的佐伯单独留在寂静的房间,他还是不知所措。
他心中异常干渴。
我是需要这个人的,大概需要这个人的存在来填埋自己身上的空白,他想。
然而自己未能填埋这个人怀有的空白,佐伯的空白直到最后的最后都仅仅属于她一个人。
有谁在楼下喊他的名字,好像有那样的声音传来。
房门大敞四开,楼下人们匆匆往来的声响也传来了。
电话铃也响了。
可是大岛对一切都充耳不闻,只管坐在椅子上看着佐伯。
想叫我的名字,尽管叫好了,想打电话,尽管打好了。
不久,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似乎越来越近。
人们很快就要赶来把她拉去哪里,永远地。
他抬起左腕看表:4时35分。
星期二午后的四点三十五分。
必须记住这个时刻,他想,必须永远记住这个日子。
&ldo;田村卡夫卡君,&rdo;他面对身旁的墙壁喃喃自语,&ldo;我必须把此事告诉你,当然我是说如果你还不知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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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两个等我的哨兵(上)
扔完东西,身体轻了,我继续朝森林中前进。
心思只集中在前进上。
已经没必要往树干上留记号,没必要记住回程路线。
我甚至不再理会四周景物。
反正千篇一律,重重叠叠地耸立着的树木、密密匝匝的羊齿、下垂的常青藤、疙疙瘩瘩的树根、腐烂的落叶堆、虫子留下的干巴巴的空壳、又粘又硬的蜘蛛网,以及无数的树枝‐‐这里的确是树枝世界。
张牙舞爪的枝、互争空间的枝、巧妙藏身的枝、弯弯曲曲的枝、冥思苦索的枝、奄奄一息的枝,如此光景无休无止地重复着。
只是,每重复一遍,所有一切就增加一点深度。
我闭着嘴追寻地上的路或类似路的空间。
路一直是上坡,但现在坡已不那么陡了,不至于让人气喘吁吁。
路有时险些被葳蕤的羊齿和带刺的灌木丛淹没,但摸索着前行,还是可以找出模模糊糊的路来。
我已不再对森林感到恐惧,森林自有其规律或大致的模式,一旦打消恐惧感,规律或模式就渐渐显现出来,我将其重复性熟记在心,使之变为自身的一部分。
我已一无所有。
刚才还小心拿在手里的黄色喷漆也罢,刚磨好的柴刀也罢,都已没了踪影。
尼龙袋没背,水筒和食品没带,指南针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