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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统扔了,走一段扔一件。
我想通过扔这一肉眼看得见的形式告诉森林或告诉自身,自己已变得无所畏惧,因而宁愿赤手空拳。
我作为抛弃硬壳的血肉之身独自朝迷宫中央挺进,准备投身于那片空白。
耳内一直鸣响的音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剩下来的唯有隐隐约约的whitenoise1。
那好像铺在巨大的床上的没有一道摺的白色床单,我将手指放在床单上,用指尖触摸白色。
白色无边无际。
我腋下渗出汗来。
时而可以透过高大的树枝窥见的天空已被一色灰云遮得严严实实,但没有下雨的样子。
云纹丝不动,现状一成不变。
高枝上的鸟们短促地叫着,传递着似乎别有意味的信号。
虫们在糙丛中振响预言的羽声。
我思考空无人住的野方的家,此时大概是门窗紧闭。
无所谓,就那样紧闭好了。
沁入的血任其沁入好了。
与我无关。
我无意重新返回。
在最近发生流血事件之前,那个家已有很多东西死去。
不,莫如说是很多东西被杀。
森林有时从头顶到脚下地威胁我,往我的脖子吐凉气,化作千根针扎我的皮肤,千方百计想把我作为异物排挤出去。
但我对这些威胁渐渐可以应付自如了。
说到底,这里的森林不外乎是我自身的一部分‐‐不知从什么时候我开始有了这样的看法。
我是在自身内部旅行,一如血液顺着血管行进。
我如此目睹的是我自身的内侧,看上去是威吓的东西是我心中恐怖的回声。
那里张结的蜘蛛网是我的心拉出的蜘蛛网,头上鸣叫的鸟们是我自身孵化的鸟。
如此意象在我胸间产生,并扎下根来。
1白噪声,耳朵听得见的所有噪音。
2我像被巨大的心脏的鼓动从后面推着似的在林中通道上前进。
这条路通向我自身的特殊
场所,那是编织出黑暗的光源,是催生无声的回响的场所。
我力图看清那里有什么。
我是为自己带来封得严严实实的重要亲笔信的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