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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3页）

郗归看向镜中的自己，“未来如何，取决于我们怎么做。

玉郎，你想好了吗？你是要做司马氏一家的忠臣，还是要做江左的社稷之臣？”

&esp;&esp;这是郗归豫州

&esp;&esp;谢瑾的心跳乱了一拍，但随即便镇静下来：“早已经不是了。

从我们在京口重逢，从我答应予县公徐州刺史之位的时候，我便不再是从前那个我了。”

&esp;&esp;想要把北府军纳入麾下，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esp;&esp;毕竟郗途还在建康，谢瑾想要说服他，简直易如反掌。

&esp;&esp;纵然那样做会碰到不少来自郗声、郗归乃至于北府军将士的压力，但那些并非不可解决——只要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

&esp;&esp;但谢瑾并没有选择这样做。

&esp;&esp;那时他告诉自己，江北形势严峻，与郗归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esp;&esp;可究竟是为了什么，谁又说得清呢？

&esp;&esp;郗归向后拉开了些许距离，打量着谢瑾的神色。

&esp;&esp;谢瑾不自在地侧头：“眼下北秦蠢蠢欲动，千般万般，御胡为要。”

&esp;&esp;“当然，御胡为要。”

郗归扬起下巴，“那么，玉郎，益州建昌马之事，你意欲何为？”

&esp;&esp;谢瑾的食指和中指轻轻并拢，于袖中微微摩挲，最终紧握成拳。

&esp;&esp;“回到建康之后，我便立即禀明圣人，着人去豫州主理市马一事，与桓氏易得良马，经江州、扬州而运至徐州。”

&esp;&esp;“豫州？”

郗归挑眉问道。

&esp;&esp;谢瑾缓缓眨了下眼，认真地看向郗归：“对，豫州。”

&esp;&esp;郗归快速走向外间，抬头看向壁间悬挂的舆图。

&esp;&esp;江左建国之初，仍命中朝的宁州刺史王让掌管宁州，甚至因为王让势大的缘故，还让他兼了左近的益州刺史。

&esp;&esp;然而王让为人好大喜功，执政期间，专仗威刑，鞭挞殊俗，逼得多地接连反叛，降于成汉李氏。

&esp;&esp;宁、益二州自此名存实亡。

&esp;&esp;直到桓阳掌控荆州，才出师讨伐，攻入成都，收复二州。

&esp;&esp;但好景不长，桓阳薨逝的那一年，北秦符石派大军急攻成都，宁、益二州再次沦陷。

&esp;&esp;尽管如此，桓氏部下在二州经营多年，绝不会没有丝毫势力留下。

&esp;&esp;北秦君主志在南下，绝不会轻易与江左互市。

&esp;&esp;只有通过桓氏，江左才有可能市得益州的建昌马，北府军才能获得更多的战马御敌。

&esp;&esp;郗归的目光一寸寸扫过舆图。

&esp;&esp;江左侨置的豫州，位于江淮之间，与荆、江、扬三州接壤。

&esp;&esp;陈郡谢氏自二十年前，便开始在豫州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