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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5页）

蝶衣从未试过，夜色之中，试验那杯之美。

酒泉只是符号，红尘处处一般。

转瞬之间，他是连&ldo;美色&rdo;也没有了，哪有功夫管杯子。

谁可对岁月顽固？

&ldo;我差点认不出你来。

&rdo;小楼道。

&ldo;是吗？&rdo;蝶衣又琢磨着：&ldo;是吗？&rdo;这样的话，令蝶衣起疑，受不住。

他真的一无所有？没有小指，没有吊梢凤眼，没有眉毛，嘴巴，腰，腿。

没有娘，没有师父，没有师哥……没有。

小楼在旁絮絮说什么，他说他的，他自己又想自己的。

一时间二人竟各不相干。

&ldo;愣在那儿想什么？&rdo;小楼又道。

于喧嚣的鼓乐声衬托下，蝶衣说：&ldo;想北京。

&rdo;

&ldo;我想北京有道理。

但你就一直在北京……&rdo;

&ldo;对，越是一直在北京，越是想北京。

师哥，北京的钟楼，现在不响了。

&rdo;

&ldo;什么响不响！

钟楼‐‐&rdo;

小楼稍怔，也令蝶衣伤感。

他们其实一齐老去，何以小楼老得更快？

不！

他不肯罢休。

&ldo;北京京剧团&rdo;访港演出，也制造了一些高潮。

蝶衣与团员们，都穿上了质料手工上乘的西装来会见记者。

于招待会中，由新一代的艺人唱一两段。

记者们会家子不多，刚由校门出来的男孩女孩，拿一份宣传稿回去便可以写段特写交差了。

甲和乙的对话可能是：&ldo;这老头子干瘪瘪，真是四十年代的花旦？他扮花旦？谁看？&rdo;

&ldo;我怎么知道？四十年代我还没出生。

五十年代我也还没出生。

&rdo;

这就是青春的霸气。

青春才是霸王。

酬酢繁密，蝶衣向团长申请假期，希望与儿时弟兄聚聚。

后来终得到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