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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代码与蝴蝶的翅膀（第1页）

江州的春雨像浸了锈的针，斜斜地扎进电子市场的铁皮顶棚。

陈阳用捡来的雨布盖住操作台，螺丝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刀柄上的&0t;雨&0t;字刻痕已经被磨得亮——那是上周暴雨夜，他为保护妹妹的蝴蝶贴纸而留下的。

小雨蹲在折叠凳上，用睫毛膏给手机壳画触角，玉坠的红绳绕在腕间，每画一笔就轻轻晃一下，像在给蝴蝶注入生命。

&0t;哥，这只蝴蝶会认主人哦。

&0t;

小雨举起刚完工的翻盖手机，壳子上的紫色蝴蝶翅膀正对着陈阳的方向，&0t;我在芯片里写了代码，只有戴玉坠的人才能看见隐藏的星空。

&0t;她说话时，舌尖无意识地抵住门牙，

这是她专注时的习惯，像只正在筑巢的雏鸟。

陈阳的手指在进水的智能手机主板上轻点，突然听见主板出蜂鸣——和玉佩在石材场时的频率一致。

他屏住呼吸，现上次破译的代码串竟在自动更新，新出现的二进制数列，分明是小雨的生日。

&0t;小雨，把你的玉坠贴在摄像头盖上。

&0t;他的声音颤，父亲临终前&0t;护双星&0t;的叮嘱在耳边响起。

玉坠刚接触机身，屏幕突然亮起，浮现出周德与某境外账户的资金往来记录，每笔交易的时间，都与石材场账本的蝴蝶密码一一对应。

小雨的眼睛瞪得滚圆，玉坠在她掌心烫：&0t;哥，蝴蝶真的会飞进数字里！

&0t;她突然指着交易金额，&0t;你看，这些数字在跳格子，像我们在桥洞下玩的跳房子。

&0t;

王虎的骂声在此时炸开，他踢翻了门口的零件箱，螺丝钉像受惊的蚂蚁四处逃窜。

陈阳的螺丝刀&0t;当啷&0t;落地，却看见小雨已经蹲在地上，

把螺丝钉按颜色摆成蝴蝶形状——这是他们新明的&0t;零件防御阵&0t;，

既能拖延时间，又能扰乱对方视线。

&0t;小崽子，周哥让你识相点。

&0t;

王虎的匕敲着操作台，刀刃反射的光恰好落在小雨的玉坠上，

&0t;要么交账本，要么——&0t;他突然盯着操作台上的智能手机，

屏幕上的资金记录正在自动刷新，&0t;你他妈敢查周哥的账？&0t;

陈阳的后背抵在货架上，听见妹妹在身后小声哼唱《茉莉花》——这是他们约定的&0t;启动密码&0t;，意味着证据已同步到老周的货车记录仪。

他突然想起父亲教他的&0t;以退为进&0t;，

故意让螺丝刀滑向王虎脚边：&0t;虎哥说笑了，我们就是俩修手机的&0t;

话没说完，

市场广播突然响起：&0t;308摊位周德，请到管理处接受调查。

&0t;陈阳看见王虎的脸色骤变，匕&0t;咣当&0t;落地时，恰好切断了连接手机的数据线——但他知道，

所有记录已经上传到云端，就像小雨说的，蝴蝶一旦起飞，就不会被网住。

午后的桥洞飘着潮气，陈阳用吹风机烘干被王虎泼湿的账本，

现父亲的蝴蝶印章在水痕中显形，翅膀脉络与主板代码完全重合。

小雨趴在他腿上，用红绳给玉坠编新结，突然指着账本上的数字：&0t;哥，这些数字在讲故事呢，讲一个叫&039;正义&039;的蝴蝶，

怎么啄食齿轮上的锈迹。

&0t;

老周的货车在黄昏时分驶来，带来了至关重要的证据——码头监控清晰记录了周德指示司机剪断刹车线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