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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没有一个孩子愿意看到父母吵架,更没有一个孩子乐于听到一方在自己面前辱骂和诋毁令一方。
夫妻本是陌生人,也许可以轻易地因爱生恨,但父和母对于孩子来说,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情感纽带。
但婚姻失败的父母似乎不懂这种道理,总是倾向于在孩子面前加重自己的砝码,而最快见效的方式,就是去割裂孩子和对方的亲情。
被撕扯的孩子绝对不会好受,即便孩子已经长大成人。
赏佩佩知道,自己不该听到这些,隐私是成年人的壁垒和边界,溥跃不愿意展现给她的原生家庭,她不应该由这种捷径去了解。
可是转身离开,避让危险现场又是她完全做不到的,尤其是在她此刻第一次知晓,溥跃的母亲竟然已经在多年前去世了。
不像她的假装,溥跃是真的在还未成年时就成为了半个孤儿。
腿像是浇灌了水泥的钢筋,赏佩佩唇瓣微启,就这样被钉在原地,眼睁睁地看到溥跃抬头跟她四目相对。
大概是破罐子破摔吧,两人互相注视了几秒钟,溥跃没有选择像以往一样离开,他慢慢转过身,就当着门外赏佩佩的面,用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回答他爸。
“我以前真不知道,假话说多了,人竟然连自己都骗得过去。”
“还是说,你以为死无对证,你说的谎话就可以伸张正义了?”
“她和你过了十四年,你是怎么对她的你心里清楚,她工作外调时你劝她先把孩子生了,怀孕时你又劝她干脆从单位辞职,等到她辞职了,除了这个家什么依靠都没有了,你又说她花钱多,不赚钱还没妇道,连破衣烂衫出门买菜都是去勾引男人。”
“再后来你不是连生活费都不给她交了吗?你以为我都忘了,从我上小学,咱家的钱一直都是用只有你有钥匙的大锁头锁在电视下面的抽屉里。”
“她一分钱都没有,全靠你恩赐,连给自己买双袜子都要写在账本上给你过目。”
“每天晚上你俩都吵,吵多了她就带着我跑,可是我俩没钱啊,能跑到哪去?”
“如果她像你说的那么恶心,你为什么一次次去找她?一次次道歉把她带回家?就这种日子,她会出轨你赖谁啊?”
“做男人你有点担当,怎么错劝全是别人的?要我说她等了十四年都算晚的!”
溥跃越说眼圈越红,睫根颤得不像话。
对面病床上的溥凤岗先是用收到惊吓地眼神盯着他,很快反应过来梗着脖子问他:“你听谁说的?这都你妈告诉你的?她就是个人渣,她说的你信吗?我去找她,你以为我多稀罕她?我还不是为了你能有个家!”
“我都是为了你!”
“是她!
是她偷人!”
“家?”
溥跃说到这儿都快笑了,他一张脸惨白,可唯独上挑的嘴角和眼眶红得邪气逼人,他拿着水果刀的手一伸就指着他爸,“我他妈有过家吗?你要是真的为了我,你还不如……”
唯恐状况升级,十四床的病人身体撑不住,更怕溥跃手里的水果刀眼会伤到他自己。
赏佩佩在他嘴里那三个大逆不道的字还没出口前,顾不得水壶,冲过去一把夺掉溥跃手里的刀扔到床头柜,再回头她捂着他的嘴就是跟着老爷子陪笑,“您消消气吧,注意点儿血压,听他的干嘛呢,他这不喝酒了耍酒疯呢。”
“喝酒了说的都是胡话。
哪有什么真心的。”
“您还跟着起哄。
快都别说了,好好吃着苹果,这是干嘛呀。”
有外人在,太丢人,溥凤岗沉吟一声闭上眼睛,赏佩佩手指还贴着溥跃的下巴,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和他的状态有多亲密,转过头,她垫着脚又换了一副脸色,可怜巴巴地挤着小鼻子跟溥跃小声念。
“求你了,别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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