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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第一次瞧见池先生如此吃瘪。
然而,他只抬手敲了两下门,叫道:“周璟。”
“周璟睡了。”
“谷雨。”
“谷雨不在家。”
江姨险些嗤笑出声,在被发现前,赶紧下了楼。
她离开后,门又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这次,她衣衫整齐,头发梳过,缝隙中露出四分之一张漂亮脸蛋,抬眼看他:“池先生,早安。”
“十二点了。”
他缓缓开口,眼睛微眯:“你讲的是哪国时间的早安?”
今日是个大晴天,正午阳光从三楼窗台斜射进来,笼罩在池商序周身。
微尘旋转跳跃,合着明灭的光点,如同天神坠落凡尘。
他手上系一支棕色皮带的陀飞轮腕表,袖口系得紧,端杯饮咖啡,指骨上蛇戒竖瞳正对着她。
“……”
一些想要遗忘的记忆卷土重来。
但池商序脸上全无不自然的表情,倒显得她太把这件事当回事。
片刻之后,她打开门:“我们什么时候去香港?”
“傍晚。”
他说完,看了她一眼:“吃过午饭,去换衣服。”
午饭过后,二楼书房的门被敲响。
池商序从文件上抬头,指骨轻推无框眼镜:“进来。”
门打开,周璟提着拖地的小礼裙进门。
她洗过澡,发尾很潮,湿润地搭在半裸肩头。
走到他桌边的时候,发尾撩起,转身给他看:“池先生,拉链卡住了。”
小礼裙是收腰设计,将她腰肢环得严丝合缝,再多一丝都挤不进。
拉链开口从尾椎延伸到后颈下方,她只能伸手拉上一半。
细小的锁头,垂在她后背中间。
又等几秒,池商序才站起来,走到她身后。
天气转热,他身上仍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从她后背渗透进来。
粗糙指腹按在她后背拉链上,如初见那日,为她拉上。
她后颈有些薄汗,俨然是自己折腾了好一阵都没成功。
点点茉莉香钻进他鼻端,池商序的视线在那玉白的一段颈上停留两秒,才开口:“好了。”
她放下头发,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条同色系丝巾,垂眸环在颈上,遮住淡了颜色的红痕。
在晚宴上还是一颗,回家后便成了一串,遮都遮不住。
池商序问她:“紧张吗?”
周璟垂下手,最后调整好丝巾的位置,摇了摇头:“不紧张。”
一来是她从小到大最会讨长辈欢心,二来,她要见的是池商序的家人,也不是别人。
见都没见过,十月结束之后,他们便又成了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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