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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青铜裂痕（第2页）

&0t;周明的残魂扑过来时，最前面的镜像已经挥起了剑。

苏牧本能地侧身，剑锋擦着左肋划过，布料撕裂声混着皮肤刺痛。

他踉跄后退，后背撞在实验台上，玻璃器皿稀里哗啦坠地。

这时他看清了——每个镜像手中的武器都对准他的要害：宫装镜像的匕指着咽喉，白大褂镜像举着量子震荡枪，连那个裹着星际战衣的镜像都举起了能量刃。

&0t;为什么？&0t;他喘着气，额角冷汗滴进衣领。

轮回眼的刺痛突然加剧，李维斯临终前的话在脑海炸响——&0t;她会成为比系统更可怕的&0t;原来不是顾清欢本身，是这些被系统复制的&0t;可能性&0t;。

镜像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像被同一根线操控的提线木偶。

宫装镜像的匕离他喉结只剩三厘米，白大褂镜像的枪口已经抵住他心脏位置。

苏牧的指尖摸到后腰的剑柄——赵云的剑灵还在，剑鞘上的云纹因他的颤抖而微微烫。

&0t;不能让她们完成系统的测试。

&0t;他突然想起顾清欢之前的话。

系统需要的是能承载所有可能性的观测者，但如果这些可能性都指向&0t;杀死苏牧&0t;，那顾清欢就会被锁死成&0t;弑主者&0t;。

&0t;李维斯没说完的警告&0t;他咬着牙抽出剑灵，剑锋却没有指向镜像，而是调转方向，尖端抵住自己左胸，&0t;是说真正的威胁，是观测者被可能性绑架？&0t;

鲜血渗出的瞬间，轮回眼突然开启了某种从未有过的视角。

他看见千万个平行世界的顾清欢：在某个世界她挥剑斩断了系统核心，在另一个世界她将核心融入心脏，甚至有个世界的她在他自刺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但此刻，所有&0t;她&0t;的动作都在同一时间凝固——宫装镜像的匕悬在他喉前001毫米，白大褂镜像的手指停在扳机前，星际战衣镜像的能量刃即将灼穿他的肋骨。

&0t;原来你在等我选择。

&0t;苏牧的声音因为疼痛而颤，剑灵的尖端已经刺破皮肤，温热的血顺着剑身流到掌心，&0t;不是系统选你，是我选你。

&0t;

青铜镜就在这时炸出刺目金光。

苏牧被气浪掀翻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地面，眼前黑。

等视线恢复时，他看见镜中世界正在重组——周明的本体站在镜内，道袍完整，眉目清朗，正将青铜镜缓缓插入自己天灵盖。

实验室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响起杂音，三百年前的影像从监控屏幕中涌出：末法时代的星空下，青年周明跪在废墟里，血手在青铜镜背面刻下&0t;观测即污染&0t;五个大字。

金光消散得比出现更快。

苏牧撑着地板坐起来，掌心沾了满手的血。

再看青铜镜——那面曾流转着万千宇宙的古镜，此刻正躺在地上，表面斑驳，边缘卷着铜锈，和菜市场卖的普通铜片没什么两样。

&0t;清欢？&0t;他转头去找，却见顾清欢半跪在六芒星阵中央。

她的羽翼完全消失了，身体像被揉皱的全息投影，手臂、小腿都泛起半透明的波纹。